第 30 章 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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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爽利:“没事儿,蒋老师已经给我转账了,特意交代我要让大家吃得尽兴,想喝什么酒随便点,千万不要替蒋老师省钱啊。”

“蒋老师慷慨。”

“茅台也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太狠了吧。”

一张大圆桌坐满了二十多人,大多都比较年轻,开起玩笑都很随意,平时工作中的氛围也没有体制内那一套形式主义。

施婳挺喜欢这帮同事,他们大多是蒋岚老师团队的成员,隶属财经组,平时合作机会不多。这次专访结束,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有共事机会了。

“还茅台呢,我看应该给小施老师点个血燕啥的,她一边忙午夜组那边的工作,还得兼顾咱们这边的工作进度,能有今晚的成绩,真的很不容易。”

几句玩笑后,话题又落到了施婳身上。

有了一个男同事率先开腔,其他的同事也都纷纷说。

“施老师来得晚,再多加几道菜吧。”

“是啊,我们不了解你的口味,听说你是南方人?”

施婳笑得赧然:“不用了,我小时候生活在香山澳,但是十岁就来京北了,口味早就融合了。”

热情的同事们依旧七嘴八舌。

“那加点甜品什么的?”

“总观看人数1.6亿,同时在线人数破了1500万,这家伙,估计这个月咱每个人都能拿奖金,咱们财经组应该连续一个月请小施老师喝奶茶才对。”

“这个主意好,明天晚上奶茶我先包了!”

“切,就你会献殷勤,我先包。”

“黄哥,先到先得你懂不懂规矩。”

同事们都太过热络,施婳不禁莞尔:“你们都太客气了,专访的成绩不错,要得益于大伙的齐心协力,幕后工作者远比台前更值得肯定,这次合作我从大家身上学到了很多,还要感谢各位不嫌弃。”

她虽然专业成绩过硬,但实习阶段针对专访的工作基本没有涉及,财经组的同事们知道她刚毕业,事无巨细地教她,毫无保留,能遇到这样的团队是她的幸运,她心里特别感激。

“话不能这么说,幕后工作都是一样做,重点还得是台前,贺大佬那边是不可控的因素,还是小施老师你稳!”

“对啊,总观看人数1.6亿,我们京台的直播从来没有过这个成绩吧?”

“赶上那种大主播带货了。”

“不止,比那种还高,破纪录了。”

“卧槽,咱们这么牛x吗,比姐妹们买它那个还高?”

“咱们这次立大功了,我就等着奖金下来正好休年假,陪我老婆去马代玩玩。”

“哇,那我也要做旅行攻略了。”

一顿饭下来气氛都很好,大家除了聊生活,也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而且席间完全没有劝酒什么的,女生大部分都只喝果汁饮料,男生也只是自己想喝酒的才喝点,没有谁灌谁酒的风气。

包厢里只有一

个盥洗室(),有同事在里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小阮中途内急,说是肚子有点痛。施婳也想去,两人便一起走去外面的洗手间。

迈出包厢,小阮一脸雀跃,口吻愉快:“以前总听说职场文化复杂,当了社畜之后会有诸多困扰,没想到今晚庆功宴氛围这么好,大家人都好好哦。”

施婳也笑着点点头。

“是蒋岚老师带出来的人好。”

一般有什么将就会有什么兵。

蒋岚为人直爽,不虚伪,不玩套路,她下面的人大抵也类似。

施婳很快洗完手,小阮好像是姨妈期,又想拉肚子,动作难免慢一些,许久还没出来。她也不急不躁,静静地站在门口休息区等待,时不时回一下微信里的工作消息。

分明是心情愉悦的一个夜晚。

却偏偏让她撞见不想见到的人。

不远处的包厢门骤然敞开,兼具上位者稳重和矜贵少爷气的男人左手正举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听电话。

施婳措不及防瞧见他。

霎时间,四目相对。

她顿时敛起眉心,目光旋即撇开,眉目间是不加掩饰的不悦。

贺珩眼神却震了震,举着手机的胳膊瞬间僵硬,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正在接一通重要的商业来电,二话不说便收了线,迈着长腿大步朝她走来。

“婳婳,求你别躲着我可以吗?”

男人大约是太怕施婳会转身就离开,只能匆匆开腔。

贺珩今晚穿的是一身浅驼灰竖条纹英伦风套西,搭配一条香槟色复古花纹领带,矜贵而清俊。

他才二十四岁,但自从这几个月接手花玺银行以来,俨然愈来愈有成熟上位者的气质。

施婳内心一万个不想同他废话。

但同在京圈,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知道总归避不开,还不如趁早习惯。

横竖,她现在已是他的长辈。

思虑于此,施婳勾唇轻笑:“堂侄,你记性不好,堂婶再提醒你一回,称呼该改了。”

“……”贺珩被她生生噎住,极俊的面庞骤然泛白,他强忍着胸腔左侧的隐痛,闷声质问,“你该不会是为了今晚这则专访才答应跟贺砚庭假结婚的吧?”

京台今晚的专访,全网火爆,热搜第一霸了许久,到现在热度都没降。

贺珩自诩了解施婳,因为他的过错,她在感情方面受挫,恐怕就会把全部精力心思都投入事业。

何况她本就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女孩子,把自己的前途放在第一位。

如说她贪图贺砚庭的身价地位,他是不信的。

施婳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但若说为了事业,同意假结婚,两人达成协议,各取所需,不是没有可能。

见施婳不回答,他脸色更凝重,声线也愈发沉痛:“被我猜中了吗?婳婳,我说过无数次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是应该的。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冲动,你这简直是在和阎王做交易,懂吗?”

() 施婳听得太阳穴直突突,只觉反感,她口吻不屑:“贺珩,你真搞笑,认识这么多年,你居然觉得我会拿婚姻做交易。”

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原以为贺珩不忠,是品行问题。

但毕竟多年相处,他好歹是了解她的。

却不想他会这样理解。

真是啼笑皆非。

男人身上弥漫着一股子烈性洋酒的气味,她抬手掩住鼻息,后退了两步。

贺珩却愈发笃定,他掷地坚定:“我不知道九叔是怎么同你协议的,但我确信你必定是被蒙蔽了,他那样手腕狠辣的野心家,婚姻不过是工具,你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那日在老宅得知施婳同贺砚庭领证的事后。

贺珩陷入了绵延多日的情绪溃败。

他的父母亦是震惊至极,谁都摸不透贺砚庭的心思。

但经过长时间的冷静,贺珩已经有了合理揣测。

贺砚庭是在美国开始掌权,最先控住权柄的是北美那边,然后是欧洲。

他现在刚回国,京北乃至整个亚洲地区才是近两年的主战场,国内更涉及各方派系争斗,盘根错节,贺砚庭的根基还不够深。

所以他急需得到上一任家主,也就是爷爷的鼎力支持。

施婳虽不是贺家亲生,却是爷爷认定的孙女。

故而,贺砚庭才会把手伸到她身上。

施婳听得不悦,她拿出长辈的架子,沉声斥责:“贺珩,你言语冒犯污蔑你九叔,更是对新家主不敬,我奉劝你谨言慎行,不要在我面前诋毁我的丈夫。”

贺珩瞳孔一抽。

丈夫。

简直荒谬。

贺砚庭居然成了他未婚妻的丈夫。

饶是在外人面前八风不动的年轻继承者,此刻情绪也出现裂痕,他声线喑哑颤抖:“你该知道爷爷有多心疼你,九叔他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宁信他,不信我?就算咱们做不成夫妻,我也永远当你是妹妹,贺砚庭他凭什么护着你,施婳,你清醒一点。”

“我自然信他。”少女冷若冰霜,讽刺地扯了扯唇角。

不顾贺珩的失控,她乌沉沉的荔枝眼静静凝向他,眼底是不加掩饰的轻蔑:“自以为是。结婚是我提的,你满意了么?”

“什么?”贺珩神色一怔,脸色忽青忽白,俨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听觉。

“是我向他求婚的。”施婳弯唇浅笑,在淡黄的琉璃灯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可能……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施婳精致的鹅蛋脸上愈发浮现轻哂,她一字一顿,冷淡而决绝,“求婚么,自然是因为仰慕,他是我认定的丈夫。”

……

庆功宴结束的时间不算太晚。

施婳心情不差,虽然中途有个小插曲。

但她记着贺珩最后哑口无言的表情,不得不说,还挺开心。

贺砚庭说了要派车接她,她便算计着时间,等同事们都散了,才谨慎小心地往停车场去。

她并不知晓的是。

与此同时,贺砚庭倚着宾利后座靠背,幽深凛冽的黑眸睨向刚刚驶出停车场的白色玛莎拉蒂。

车牌号熟稔。

是贺珩的。

眸色愈晦暗了三分,连车内的温度都随之降低。

前排司机不知何故,只觉得好冷,瑟瑟发颤。

少顷,通话接通。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几许旁人不易觉察的戾气:“杜森,查清贺珩今晚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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