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部长她们离开后,有同事见施婳脸色恢复了红润,就凑过来笑眯眯地打趣:“小施老师,专访那么顺利,各平台热搜都霸榜,你可要前途无量咯。”
施婳笑笑:“那就借你吉言。”
“我听说,贺家那位得知你被困在电梯里,动了好大怒呢,楼上现在有谣言说贺董冲冠一怒只为你,你们俩是不是工作过程中……擦出了什么火花呀?听说他还是单身哦。”
施婳表情微凝,心神稍乱,但很快平复下来。
这位同事素来是很八卦的,施婳也不当真,只玩笑道:“你真敢想,那位大佬冷冰冰的,工作中话都没几句,能有什么火花,擦出冰碴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过于真实了啊。”同事被施婳逗笑,也丝毫不怀疑。
虽然施婳是台里公认的清冷美人,年轻有才,以她的资质,嫁入顶豪家族不是没可能,和贺家那位的颜值也是匹配的。
可到底感觉两人距离太远了,有种天悬地隔的画风。
这cp未免太邪门了点,可不敢瞎磕。
……
周围同事陆续收工,偌大的办公室清净了几分。
施婳微信里积攒了许多消息,终于腾出空准备一一回复。
刚一打开软件,目光便猝不及防被其中一条吸引。
熟悉的雪山头像。
[H:商务接待室,过来。]
言简意赅。不容置喙。
是他一贯的风格。
施婳陷入怔忡。
商务接待室……在哪?她从实习期到正式入职,也有一年多了。
竟是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
而且这条微信消息是十五分钟前的,她刚刚才看到。
他……还在等她吗?
施婳心里有些惴惴,仿佛不安,又仿佛是某种心痒。
酥麻的,酸涩的。
想见他。
很莫名其妙。
明明今早她还小心翼翼地请求他今晚在台里千万不要暴露两人的关系。
此时此刻,她刚刚经历过坠梯一事,却本能地想要立刻去见他。
“小阮,你知道商务接待室在哪么?”
正埋首刷热搜给女神吹彩虹屁的小阮闻言抬起头,茫然眨了眨眼:“啊?是不是三十八层那个,据说三十八层有个接待室是用来接待重要领导的。”
应该是了。
小阮在这方面一向机灵。
眼见着施婳忽然起身欲走,小阮疑惑地问:“学姐你要去哪
呀,等会儿庆功宴你去不去?我看到蒋老师在群里组织聚餐呢。”()
施婳声线有些飘忽,脑子也是飘的,她含糊应付:“那个,我有点事,晚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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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直抵达三十八层。
原以为还得找一阵那个所谓的商务接待室具体在哪。
结果刚迈出电梯,迎面就见到杜森秘书在电梯口守着呢。
“太……施小姐,您来了。”
杜森嘴瓢了一瞬,旋即改口,态度恭顺。
这一层光线清冷,很空旷,看起来是没几个人。
施婳略松懈了两分,轻声问:“是贺砚庭让你在这儿等我的?”
“是的。”杜森一边将她往接待室的方向引,一边低声陈述,“您知道贺董刚才的脸色多吓人么,京台那位老台长估摸着被吓得不轻,得赶紧量量血压了。”
“什么?”施婳不禁愕然。
刚才在办公室听同事八卦的时候,她也听过类似的话,但只觉得是夸张之词。
她被困电梯,贺砚庭身为她名义上的老公,有些担忧也是正常的。
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
何况施婳只觉得根本无从想象贺砚庭动怒是什么样子。
他平时冷冷淡淡的,就已经足够令人望而生惧了。
生气的状态……她着实想象不出。
杜森却有些气喘吁吁,声线里透着惊魂不定的后怕,仿佛是忍不住抓着她倾诉一番缓解自身的压力,他认真的模样全然不似作伪:
“真的,我都有点吓到。您被困电梯那十几分钟,我脑子都懵了,想起前几年贺董在华尔街被那群美国佬针对算计,险些失了百亿的项目,那次有惊无险,贺董有些动气,但就连那回我也没见过他脸色那么差,吓死人了。”
杜森给施婳的感觉向来是干练沉稳。
他今晚难得的絮叨令施婳整个人都陷入惶惑。
难道贺砚庭……真的那么大反应吗。
连跟他多年执行秘书都被吓着了。
她简直有些不敢脑补他当时的脸色。
直到被杜森送进接待室内。
施婳的思绪都仍是混沌的。
空气寂然无声,这间专门用以接待上级领导的接待室果然有着京台最高的规格。
风格虽然极简,但看得出设备崭新而名贵,氛围清冷空旷,还有一面视野极宽的落地窗。
她一进门便遥遥望见,贺砚庭颀长挺阔的背影矗立于窗前。
通透明亮的窗映出他轮廓深邃的面庞,和那双冷冽寂寥的眉眼。
他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在等人。
虽平静,没有不耐的迹象,但俨然点了一支烟,时而偏头吁上一口。
烟管顶部忽明忽暗的星火照亮他精致勾勒的鼻梁。
施婳从前对烟不算很有好感。
可不知为什么,她每次见到这个男人吞云吐雾的画面,都深感一种孤寂性.感的美。
() 就像是在欣赏一幅艺术画作。
她踩着细高跟徐徐走进,这才发觉室内并非只有他一人。
一旁不远处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大约是台里医务室的医生。
她只得敛起情绪,开口温和客气:“贺董,您找我?”
贺砚庭闻声,不疾不徐转身,落座棕皮沙发,寡淡的声线叫人捕捉不到丝毫情绪。
他将细长烟管在水晶烟缸里熄灭。
“过来。”
当着外人,施婳莫名有些局促,脚步也更缓了几分。
好在医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氛围的微妙,只是公事公办地招呼:“施老师,先过来歇一下,我给您做个检查。”
“……”施婳感觉自己没有婉拒的余地。
只能任由女医生完成一道道检查流程。
好在都是比较常规的范畴,量血压、测心率脉搏诸如此类……
女医生很快就结束了工作,收拾好东西微笑道:
“施老师,您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刚才受了惊吓,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平复,您留心近两天清淡饮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忌烟忌酒,我给您开点安神的药,睡前可以服用。”
她多少有些窘,实在觉着不至于惊动医生来给自己检查的地步,但还是很快回过神道谢:“好的,麻烦您了。”
“不麻烦的。”女医生不知道是没多心还是性格粗线条,留下药剂就起身准备告辞,“那我就先下班了,您可以加下我的微信,有不舒服随时私聊我。”
“……好的。”
直到医生消失,偌大的空间只余她与贺砚庭两人。
她才轻咳一声,主动打破窘况:“你是不是反应大了些,我没事的,怎么还请来医生了……”
贺砚庭倚着沙发靠背,撩起眼皮觑着她。
数秒后,他略敛神色,朱墨色西服下手臂微抬,露出一截冷白遒劲的腕骨。
略略施力,不露声色地将茶几上一杯热茶推至她面前。
“喝了,安神的。”
施婳不假思索,本能便听话地捧起那透明琉璃杯盏,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缓缓尝上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才知道是桑葚玫瑰花茶。
确实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桌上除了这茶,还有好几样精致的中式点心,看上去也是为她准备的。
施婳配着茶,吃了一块栗子酥,先前低血糖的症状已经不复存在了。
贺砚庭显然是挂念她的身体状况。
无论是出于何种关系,何种心态。
她此刻都是触动的。
缓缓搁下茶盏,她声音软糯:“贺砚庭,谢谢你。”
男人眸色很淡,并没有立刻接话。
她便又继续嗫喏:“那个,我真的没事,更没有受伤。你是在……为我担心吗?刚才杜秘书他说……”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少女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不确定自己提及杜森会不会给他惹来不便,于是住了声,不再往下说。
贺砚庭抬了下眼皮,大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侧边的沙发:“先坐过来。”
“……”施婳无声吞咽,下意识抗拒,“干、干嘛呀……”
她现在坐在贺砚庭对面的位置上,距离适中,不远不近,安全而守礼。
好端端的,让她坐那么近做什么。
男人嗓音冷淡,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命令:“叫你过来就过来,结婚不过一个月,你若是缺胳膊少腿,我怎么同老爷子交代?”
施婳一时惶恐,也有顿悟之感。
原来他是怕摊上责任,难怪那么动怒呢。
她便也没了旁的念头,乖乖挪过去坐,哪知细高跟踩在过分厚实的羊绒地毯上,不经意崴了脚,竟是毫无征兆地跌进他怀中——
“啊。”本能地短促惊呼。
贺砚庭长臂略伸,紧紧扣住了她肩头。
在他面前显得身形娇小的少女,不受自控地跌坐上他的大腿——
奶白的脸颊登时涨红,耳后柔腻的肌肤更是绯如胭脂。
一抬眸,对上的便是男人颈前涧石蓝色的温莎结。
还有后面那处……过分锋利饱满的喉结。
施婳急忙避开视线,涨着脸糯糯地支吾:“不好意思,鞋跟崴了……”
男人的怀抱坚实而宽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安全感,是她完全不曾想象过的触感。
其实施婳并不是很抗拒和他亲近。
毕竟都领证了,始终是半陌生的关系总归不便。
但这个姿势实在太别扭了,她只想立刻起身逃开。
可就在她准备站起的时候,手腕却感受到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
他干燥温厚的大手略执着她的腕骨,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霎时间,施婳觉察到一股奇异的变故。
少女怔神数秒,懵懂间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心绪都乱了,施力挣着自己的手腕:“贺砚庭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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