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扇动着睫毛认真思考,还真掰着手指头,正儿八经地给他细数:“身材好,长得帅,会给我做好吃的……哪儿哪儿都好!”
贺司屿在她狡黠的目光里,笑了。
该说的话说完,苏稚杳就不再提那些事了,她突然往前,鼻尖凑到他锁骨的位置,嗅了嗅,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刚刚就想问了,你身上是什么味道?热热的感觉,好像药味。”
没等他回答,她先不悦地盯过来,眼神狐疑:“你该不会是叫小姑娘上门做按摩保健了吧?”
见她望向沙发,看了几眼他脱下的衣服,眉头蹙起来,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想。
贺司屿反倒是浓了笑意,又有了
平日里逗她的心思:“应该是未遂。”()
“你还真有这想法?”苏稚杳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瘪了下嘴,拽住他半松在脖子上的领带抽出来,扔回沙发:“不给你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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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遂生什么气?”他故意问。
苏稚杳抱起胳膊,气鼓鼓地扭过头,不搭理他,今天就多余来找他。
贺司屿坐到沙发,揽着她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和他比,苏稚杳力气悬殊,被他固在怀里挣不开,气恼得不停拍打他胳膊。
他忽然吃痛嘶声。
苏稚杳一怔,见他痛苦地闭上眼,她惊了下:“我打得很疼吗?”
贺司屿依旧合着眼,不太舒服地捏着自己的右肩臂:“压了一夜,经络受损。”
“一夜?不会是被我枕的吧?”苏稚杳顿时后悔极了:“很疼吗?”
“嗯,很疼。”
他后靠沙发,一幅力不能支的样子。
苏稚杳抱住他的右手臂,一边给他揉,一边嘀咕:“那你也不能叫小姑娘……”
“没叫。”
见她一脸心疼,贺司屿眼底融着笑,调戏地搔了两下她下巴:“小姑娘这不是刚来么?”
反应过来这人又在逗她趣,苏稚杳哼声,把他的胳膊丢回去:“我才不给你按呢。”
“不是要哄我么?”
“我也生气了,你怎么不哄我?”苏稚杳作势就要走人,臀部刚和他西裤分开,就被他一把捞过去,跌回怀里。
贺司屿很轻地掐住她脸:“生气归生气,我慢慢哄,不准自己跑掉。”
苏稚杳张了张嘴失语,话都被他堵了。
她抿抿唇作罢,伏在他身前小小一团,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那你哄吧。”
话落,面前的男人鼻息溢出一丝笑,苏稚杳正要疑惑,紧接着就被他勾住腿弯,横抱着站起身。
凌空的瞬间,苏稚杳忙不迭搂住他头颈,下意识惊呼:“你手臂不痛吗?”
“痛。”他面不改色。
她嗔道:“那你还不快放我下来。”
贺司屿笑了下,没搭腔,直接抱着她往内间卧室的方向走,苏稚杳不听话地晃荡双腿:“去哪儿啊?”
“床上。”
“……”
苏稚杳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懵住,他砰得一声踢开门的瞬间,她蓦地清醒过来,腿晃得更厉害:“贺司屿!是让你哄我,不是让你那个我……”
身子一沉,后背陷进了被褥里。
刚想要坐起,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他一只手轻松扣住她双腕,桎梏到她头上方。
“哪个?”贺司屿直视着她问。
他的目光太直白,苏稚杳被他一条腿制住不能动弹,只能将脸别过去,又不想服软,小声回怼:“强、强……”
他问:“强什么?”
想控诉他的恶劣行径,但女孩子脸皮薄,后面那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 苏稚杳憋半天,含糊着用单词代替:“R/ape.()”
贺司屿听得低笑出声:“你想要试试这么玩,也不是不可以,过两天,今天肩膀确实是疼,怕顾不到你的体验感。?()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我不是这意思!”苏稚杳倏地嗔声,字眼跟着火了似的,在喉咙里发烫,羞耻得她再无话可说。
苏稚杳索性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躺着:“你做吧做吧,做死我算了!呜呜呜呜……”
贺司屿手肘支在她脸旁,撑着上半身看她演,慢悠悠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哭早了。”
苏稚杳停止假哭,心虚地努了下唇,反咬他质问:“你这是哄人吗?”
“床头吵架床尾和。”贺司屿细细瞧着她脸,嗓音温沉,还挺有理有据:“怎么不是哄?”
“……”
苏稚杳说不过他,见他指尖落到衬衫,开始松纽扣,她咯噔了下,秒怂:“不生气了我不生气了。”
“真不生气了?”
“嗯。”
贺司屿慢条斯理地又往下松了两颗,苏稚杳着急出声:“都说不生气了你还……”
话说到一半,被他拉着坐起来,他转过身去,脱下衬衫,带着她手放到自己右肩。
苏稚杳茫然,眼前是他漂亮结实的背。
她半晌没动静,贺司屿回眸,似笑非笑说:“想什么,扯到了,帮我按几下。”
原来只是这样……
苏稚杳脸热,支支吾吾“喔”了声。
在卧室里待了会儿,等徐界送来午餐,两人才一起穿戴整齐地回到办公室。
见老板面色温和,先前那股狠戾的气息完全消散,徐界就知道,人他是找对了。
那天下午,苏稚杳没回别墅,就待在贺司屿的办公室里。
贺司屿开完会,没立刻离开会议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阳光照进来,将窗框拉出深影,光线直射眼皮,他虚敛起睫毛,不知在想什么。
人走完,偌大的会议室空空荡荡,徐界走到他身旁:“先生,事情都吩咐下去了。”
贺司屿没回答,忽然没来由地问了句无关工作的话:“和罪犯的儿子结婚,是不是太委屈她了?”
徐界意外一怔,反应到他深意,他低下头,如实道:“我想苏小姐不会在意。”
贺司屿不再言语,抬了下手。
徐界会意离开。
他站在居高临下的角度,静静望着窗外港区的大片风景,想着她笑盈盈的脸,和坚定的眼神。
——贺司屿不是逆子。
——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贺司屿很好。
这么好的女孩子,她的丈夫应该要有一个清白的身世。
贺司屿垂下眼,像是终于做下决定,他毫不犹豫从西服内口袋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举到耳边,接通后,他语气再没有之前的愤怒,而是很平静。
“我可以允许他作为贺家养子入宗谱,没人敢说闲话,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前提是我要公开父亲的死因,贺朝的罪名他自己背。”
死寂片刻,陈怜声线发颤:“司屿……”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贺司屿沉着声,不容置疑:“当然,如果你不接受他下半生以养子的身份活着,可以拒绝,你和他都不再是我贺家人。我父亲已经去世几十年,法律上,你们婚姻关系早已自动终止,你随时可以带着他再嫁,这是你的权利。”
对面是一声声的哽咽,不知是不是在办公室时的对峙刺激醒她了,陈怜不敢再多要求其他,声音含着浓浓忏悔:“司屿,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我……”
贺司屿不想再听,闭了闭眼,截断她话:“这种话都不必再说,我对你们母子也算是仁至义尽,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这通电话在这四个字里挂断。
心中那道封锁他几十年的枷锁咔嚓一声,终于开了,贺司屿从未如此轻松过,他走出会议室,径直回到办公室,自动玻璃门打开,就听见那姑娘在和徐界闲聊。
她一把嗓子清清润润,搅着蜜浆般的笑音传出来。
“谁说的,我们家阿霁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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