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贺司屿住酒店,苏稚杳要回病房陪乔漪,吃过晚餐后,他们去外滩散步。
在国内,苏稚杳不敢太放肆,戴着口罩,来之前还非要某人戴上墨镜,怨念他太惹眼,又想要勾引哪个小姑娘。
欲加之罪。
贺司屿笑着叹气,他都还没说,每回出去,有多少男人在偷窥她。
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上海滩,那晚黄浦江的风吹来不太冷,他们牵着手,走在江畔,背后是沪城“灯红酒绿迷人醉”的繁华夜景。
周围有几位女士穿着冬款披肩旗袍,仿佛摩登女郎,男士则是装扮成旧沪城上流社会的绅士,一身古典西装,头戴礼帽,抽着雪茄,在江畔旁拍照。
应该是游客。
很显然他们平时抽的是香烟,抽香烟的人抽不惯雪茄,吞
云吐雾地显摆,一抽就呛到,咳嗽声断断续续,听得人难受。
苏稚杳突然就想起贺司屿也是抽雪茄的。
她走着,抬起头,去看他。
不管是抽雪茄还是香烟,她都没见过有谁,比他的样子还要迷人,他抽雪茄时,身上那股隐秘的渣苏感和匪气会变得强烈,在呼出的烟雾中撩起眼皮掠你一眼,你不经意就会着了迷。
上回见他抽雪茄,还是三年前。
苏稚杳一瞬不瞬盯着他侧脸,想得出神。
感觉到她的目光,贺司屿回眸,隔着墨镜对上她视线:“你是在看我?”
语气接近陈述,而不是疑问。
苏稚杳脸微红,大约是当时他戴着墨镜,瞧不见那双黑眸的直视,她底气便也足了些:“看你怎么了,我还不能看了?”
“我不仅要看,我还要……”话说快了,一到关键地方她忽然卡住,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样。
男人健康浅红的薄唇轻轻勾起。
看不到他墨镜下的眼神,但苏稚杳觉得,肯定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她那点反骨该不该地就冒了出来,不服气,一把扯出他领带,拽得他低下头。
二话不说踮脚,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猝不及防被强吻,贺司屿有短瞬的意外,再是回味,虽然能感觉到一点女孩子嘴唇的温热,但隔着口罩,终究还是不得劲。
见她眼神得意,贺司屿倏地笑了,在她松手想要退开的瞬间,他手掌覆到她后腰,突然往回一勾,胳膊带着强劲的力道,按她紧紧贴住他腹部。
苏稚杳脚跟还没完全落地,惊呼一声被带着撞进他怀中,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口罩又被他另一只手拉下去,露出那张漂亮的鹅蛋脸。
她想要戴回去,他先捉住她双腕,摁在自己身前。
贺司屿居高临下看着她:“重新来。”
苏稚杳顿时怂了,忙不迭把脸埋进他的外套里,紧张得都溢出了呜哼声:“放开呀,好多人……”
“都走了。”他说。
苏稚杳不敢抬头看,怕被认出来,竖起耳朵,还真没再听到那群拍照的游客的声音,他们原本就在往清静的地方散步,那群人一走,四周就十分安静。
总算等到无人打扰,贺司屿的唇压到她耳旁,压低声音:“让我亲你。”
他就这么不经钓。
再昏暗的角落也是在外面,国内又不如国外那么开放,苏稚杳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不招他了。
她小声说:“回车里……”
男人嗓音微微哑下去:“就现在。”
苏稚杳咬住唇,在他怀里摇摇头。
两指端住下巴,抬起她头,苏稚杳还没能回神,面前那人的脸已经过来,像是要吃什么果肉,张唇含住,先吮汁水,再是咬。
或许在这样的环境里更容易让人动情,他一含,舌尖滑过,苏稚杳瞬间感到失重,指尖拧住他衬衫,人仿佛是坠进了
深海里,一直下沉。
感受到她的紧张,贺司屿捧住她一边脸,让人瞧不清她模样。
四周的空气都如黄浦江畔的水面,水光湿漉迷乱。
贺司屿退出舌,又小口吮了会儿她下唇,才慢慢放过她,松开指,任她的脸低下去。
苏稚杳埋回他外套里,人昏着,打他的力气都没有。
明知她腿软,他还故意问她:“要抱么?”
苏稚杳都还没理明白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就被他压着亲了这么久。
她小喘着气,咕哝:“我回医院了。”
小姑娘被惹得臊了,要走,这才几点,贺司屿当然不想轻易放人:“带你去个地方。”
苏稚杳才不搭理他:“不去。”
贺司屿说:“下午,你妈妈的主治医师是不是和那所研究院的人闹得不愉快?”
她惊诧之下仰起脸:“你怎么知道?”
瞧着她红晕未褪的脸,贺司屿笑而不语。
他将她口罩轻轻拉回到唇上,卖了个关子:“走,我们去见一个人。”
贺司屿带她去的地方是百乐门舞厅。
这所综合性娱乐场所延续了老沪城的复古风格,旋转楼梯,磨砂玻璃,一瞬让人错觉穿越回了旧时代。
走过电影感的拱形长廊,进入到内场舞厅,红丝绒帷幕的舞池,灯光摇曳晃动,纸醉金迷。
很快就有人喜笑颜开地迎上来。
“贺老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太临时,招待不周您见谅,纪老就在包间里,您快这边请——”
管家打扮的男子发现他身边带着位姑娘,试探问:“这位是……”
贺司屿搂着苏稚杳的腰,抄在西裤口袋里的那只手抽出来,摘下鼻梁上的墨镜。
慢悠悠地说:“我太太。”
苏稚杳一愣,迷茫地看向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