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小声议论:“三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晓得呢,从大夫人院子里出来就这样了。”
“定然有好事发生……”
刘氏嘴唇翘得高高的:说出来吓死你们,刚刚,就刚刚,那个总不拿正眼看她的卢氏,竟然求她做媒,要娶宝珠当儿媳!
虽然卢氏说的是“请”,可那低声下气的样子,和求又有什么区别?
生平一次,她赢了大嫂子!
这都是宝珠那丫头给她挣来的脸面,刘氏打算好好随一份大礼。
回到院子时,南妈妈正指挥一杆丫鬟婆子收拾东西,十数个樟木箱子堆得满满当当,小院几乎没有下脚的地儿。
“不忙收拾,现在拉走了,过不了几天还得拉回来。”刘氏故作高深一笑,覷着窗子问,“宝珠在没在?”
南妈妈道:“前几天铺子送来的夏装料子,她不喜欢,今儿个去东西自己挑去,约莫后晌才能回来。”
“我不找她,找你,来,有好事和你说。”刘氏拉着南妈妈往屋子里走,她是个急性子,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铎哥儿你也见过,品貌才学、家世门第,样样没得挑,对宝珠情深意切,屋里头也干净。长房就铎哥儿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刘氏忽想到自己膝下无子,在这点上是彻彻底底输给卢氏了。
不由暗叹一声,顿了顿道:“日后这偌大的相府,还不都是宝珠的?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也难找。你把宝珠的庚帖给我,今儿个我就去福应寺合八字去!”
刘氏感慨万千似地叹息,“把宝珠嫁到相府,我也算对得起表哥了。”
相较刘氏的激动,南妈妈显得冷静得多,“姑娘的婚事得姑娘自己愿意。”
刘氏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问姑娘意思的道理?问了,也是羞羞答答的不肯说话。”
“的确是父母之命,”南妈妈笑笑,“要去信问问老爷的意思,人也要老爷亲自见见。”
刘氏一听急了,从长安到姚州,三千里之遥,一来一去要多费多少功夫?等你这头答应了,黄花菜都凉了!
她压低声音道:“实话和你说,皇上看中了铎哥儿,要许给安阳公主做驸马,长房不愿意,就推说铎哥儿已有亲事。”
南妈妈笑着摇摇头,“原来是把我们姑娘当挡箭牌!”
刘氏也有自己的道理,“话不能这么说,别管他们怎么想的,只要对我们有好处,何乐而不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长房等不了太久。”
“一辈子的大事,急不得。”南妈妈还是那副稳稳当当不疾不徐的模样,“况且我只是个下人,姑娘的亲事我做不了主,必须问过老爷,还得姑娘同意。”
刘氏耐着性子笑道:“谁敢把你当下人看?表哥家没有女主人,你是宝珠的乳娘,后宅的大事小情都是你管,都顶半个娘喽!”
南妈妈只是摇头。
刘氏的没办法,起身道:“好好,听你的,问过我表哥的意思再说,我这就让人送信儿。”
说完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走了。
她没写信,直接去了卢氏的院子,不等招呼,一屁股坐下噼里啪啦开说:“别怪我这做弟妹的说大嫂子的不是,先前你对宝珠百般挑剔,你身边的岑妈妈都敢拿出长辈的架势训斥宝珠,人家能一口答应吗?”
一旁侍立的岑妈妈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却是辩无可辩,躲无可躲。
生受刘氏一顿数落,卢氏倒没恼火,慢悠悠道:“总要装腔拿乔,方显她的尊贵。你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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