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的辛苦,主家都看在心里头。”
王铎摸摸鼻子,笑笑不说话了。
花厅很热闹,崔老夫人高坐上首,卢氏陪坐一旁,刘氏站在八仙桌前,把苏家带来的礼品一样一样拿给老夫人瞧。
苏宝珠一进门就看到角落里静静站立的南妈妈。
“妈妈!”她扑过去一下抱住南妈妈,说话隐隐带着鼻音。
南妈妈四十多岁,眉眼透着温和从容,她轻轻抚着苏宝珠的脸颊,“姑娘脸色红润,瞧着圆润了几分,相府把姑娘照顾得很好。”
她拍拍苏宝珠的肩,示意先给老夫人见礼。
苏宝珠吸吸鼻子,十分听话地与相府的人问好。
看来这人在宝珠心里很有分量!刘氏不由打量南妈妈一眼,笑吟吟拉过她坐在自己身旁,“听口音,你也是长安人?”
“在长安出生长大,后来去的姚州。”南妈妈笑道,“许多年没回来,长安都变得不认识了。”
刘氏爽利道:“好说,今天歇息一晚,明天叫人带你好好逛逛,长安还有亲戚没有,正好一起去,坐相府的马车,也有面子不是。”
对面的卢氏直皱眉,不过一个商户家的下人,在外面还想打相府的招牌?
抬眼一瞧,桌上的金银珠宝闪得她眼疼,随即想起王怀德的提醒,忍了忍,到底没开口。
南妈妈早把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微微一笑:“不麻烦相府了,我们姑娘会在长安常驻,不好一直叨扰相府,老爷特地吩咐买宅子置办家当,要忙的事情很多。”
空气瞬间静了下来。
“府里地方足够大,为什么要出去住?”王铎最先沉不住气,看着南妈妈欲言又止,“你刚来,不清楚情况,苏老爷那里我去信解释,总之宝珠妹妹不能搬走。”
崔老夫人、刘氏同样一阵挽留,连卢氏也罕见地让她们继续住在相府。
南妈妈含糊应付几句,只说要和苏老爷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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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南妈妈屏退所有相府下人,命吉祥如意都去门口守着,屋里只留她与苏宝珠二人。
苏宝珠紧张得手心都攥出了汗。
“周勇联手吴王,意欲侵吞苏家的盐井,老爷有些吃不消了。”南妈妈低声道,“以防万一,把苏家的人手和家产全送到长安,这是第一批,后面还有,都交给姑娘收着。”
苏宝珠低低惊呼一声,“周勇他怎么敢!”
周勇是剑南道节度使,和藩王勾结在一起,不怕皇上猜忌他们?
南妈妈冷冷道:“财帛动人心,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天宝年间那场大乱子后,长安对各地的控制越来越弱,皇上就是猜忌,也不会轻易动他们。”
苏宝珠沉默一阵儿,“我能做什么?”
“姑娘什么也不用做,你只要平安康健,老爷就后顾无忧。”顿了顿,南妈妈又说,“如果能在长安找个如意郎君就更好了。”
姚州风云变幻,以前有意求娶苏宝珠的人家都在观望,苏老爷也怕自己一旦失势,姚州的人家护不住女儿,就想把女儿嫁到长安——到底天子脚下,总不至于任由一个周勇胡来。
南妈妈来此,除了不放心她,还有给她相看人家的打算。
苏宝珠想的却更多,父亲待她如珠似宝,从小到大一点儿委屈都没让她受过,如今父亲遇到难处,她岂能坐视不理?
没有父亲在,拿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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