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轩:【我亲手塞进你书包的,难道别人还去你书包里把东西偷出来,再放到广播室捉弄我吗?有谁能从你书包里拿东西?】
自然是有人可以的,江稚茵想到。
能有机会掏她的书包,还能进到学校里把什么情书塞到广播室的,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魏轩的控诉都是真的话,那么,做这一切的人,就只能是闻祈。
这个念头升上脑子的时候,江稚茵突然放缓了呼吸,她脖子的肌肉又绷紧了一点,觉得现在闻祈做的这些事,又回到了她穿过来之前的模样。
看上去她改变了很多事,但原来,这么长久的相处,对闻祈的性格和思维模式竟是丝毫影响都没有,明明这件事可以妥善解决,他偏要耍性子让魏轩难堪,结果闹到这个地步。
就只是因为他嫉妒了,所以就要让别人不得安宁,虽然他把江稚茵的名字涂掉了,但这事还是牵连到了江稚茵身上。
闻祈完全不无辜。
江稚茵看过魏轩的那些纸条,一张一张折好,留存下来,然后撕了一张新的纸,给魏轩道了歉,说这事确实不是她做的,坑害他并不是自己的本意。
不是江稚茵做的,那只能是跟她很亲近的人干的,魏轩的脑子很快转过来,记起了上次闻祈在窗边跟江稚茵说的话。
所以针对他的人不是江稚茵,是那个坏心眼的聋子。
魏轩把纸条揉成一团,气不打一处来,他真瞧不起这种卑劣的人,大不了两个人公平竞争嘛,像现在这样搞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江稚茵的心情也极度复杂,晚上回家以后,她没怎么搭理闻祈,闻祈像以前那样开口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江稚茵都只简单“嗯”一声,没有别的声音了,看样子心情算不上很好。
闻祈还假装一无所知:“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事了吗?”
江稚茵终于舍得看他一眼,这让闻祈的呼吸放松下来,他将表情放得无害,温柔地回视她。
她没有直接挑明,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你真的没有看见魏轩写给我的情书吗?”
“那是他写给你的?”闻祈低眼,转着身前的玻璃杯,表情不动神色,看起来就像真的第一次知道这事一样。
江稚茵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魏轩说他塞进我的书包里了,但我从来没看见过。”
闻祈温笑着应答:“要么是他弄错了,要么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吧,我没动过你的书包。”
江稚茵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客厅里开了一圈灯,她在等电热壶里的水烧开,听到这话以后对闻祈更加失望了。
“我再问你一遍,真的不是你拿了魏轩写的情书,投到广播站的吗?”
闻祈的手僵了一下,半晌没有出现下一步动作,他歪了一下头:“茵茵,你怀疑我?”
闻祈突然半弯着眼睛开始笑,但眼瞳深处黑漆漆的,并读不出来多少笑意,让人奓毛。
他语气听上去
挺难过:“我们认识多久?也有十年了吧,每天吃穿住行都在一起,你却因为那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人,怀疑我,觉得是我做的。”()
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真的是十八岁的江稚茵,这个时候一定会信他的话了,所有的微表情、每个字的语气,闻祈都拿捏得刚刚好,好像真的被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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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稚茵是知道他的本性的,她穿过来之前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所以才敢笃定,这就是闻祈会做的事情。
结果他现在还在撒谎,她都问到这个地步了,闻祈还在骗人,把她当傻子一样。
江稚茵偏开视线,吐字的声音极轻:“我真是看透你了。”
闻祈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他重复问了一遍:“什么?”
江稚茵连着穿过来之前两人闹分手时胸中积攒的那点沉郁一并发泄了出去:“你为什么总是撒谎?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讨厌就是讨厌,你讨厌魏轩也好,讨厌我也罢,大家不如直来直去地说出口,我绝对不惹你,何必总是耍阴招害人。”
害魏轩也是,上辈子害她的时候也是,面上总是笑着,实际上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转个身的功夫就能捅你一刀。
江稚茵完全丧失了信心:“我这次……真的以为我能改变你,结果你还是这幅样子,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当初就该快点让奶奶送你走,我们俩就不必再相见了。”
闻祈从未预料到她会这么生气,他甚至不明白江稚茵为什么突然这么愤怒:“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就因为我截了魏轩给你的情书,你就要跟我闹翻脸?”
他一字一句地念:“你也喜欢他不成?”
闻祈的手紧紧蜷起来,指甲狠狠扎入掌心,带来痛觉,他只是紧盯着江稚茵的方向,祈祷她能否定。
江稚茵盯着他,淡声道:“我就算喜欢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闻祈突然倾身过来,将江稚茵摁倒在沙发上,她的后脑勺压在沙发扶手上,两腮被闻祈一手捏住,他强迫她抬起下巴,江稚茵就不服气地狠狠瞪他,胸腔重重起伏。
闻祈的眼神很安静,无波无澜,语气幽幽,听不出太多情绪,只剩寒冷:“你再说一遍……?你、喜、欢、他?”
“你喜欢魏轩?所以跟我生气?”
江稚茵掐他的胳膊:“对,我喜欢他,所以你不要干涉,你别去找他,也别烦我。”
闻祈以后要烂到哪儿去就烂到哪儿去吧,她已经管不了了,无论付出再多的心血,这人都一成不变,还是会长歪成她认识的那个样子。
江稚茵申明:“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我会回到成家,以后我怎么样也跟你没关系,你怎么样我也不管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我喜欢魏轩,也许我就会跟他在一起呢?你这么做让他生我气了。”
闻祈维持着伏在她身体上方的动作没有动,只有垂下的头发轻轻晃动,唇角缓慢抿紧,被牙齿咬住,用力到像要流出血来。
江稚茵的脸颊被他捏着,闻祈似乎不希望她继续说话,但她偏要讨人嫌:“反正我对你也不好,从小到大都只会使唤你,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也是站在旁边看热闹,你该恨我才对,为什么不放手?”
“茵茵,别说我了,你撒起谎来不比我差。”
江稚茵被他说得一愣,眨了几下眼睛。
闻祈垂视她,一手捏着她下巴,一手替她绾好耳畔的头发。
“我知道是你。”
“每次都叫马世聪现身帮我,自己蹲在角落里偷偷探个脑袋,我都知道,你又何必不承认?”
花坛那次,衣柜那次,还有后来的很多次,江稚茵总是叫马世聪来替他出头。
可是马世聪是个傻子,他什么都不懂,稍微套两句话就将江稚茵拱出来了。
所以闻祈知道,无论他是存心设计还是真的被欺侮,每一次都是江稚茵在挂念他、在关爱他、给予他善意。
闻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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