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地学着抛骨头这项新技能。
在小丑眼底下,把最后一层奶油刮得干干净净,在尤黎把盘子和叉子放下的一瞬间,
() 小丑走过来对他俯下了身,像是终于要开始收取回报。()
尤黎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去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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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动作一停,盯着他,片刻才低笑着反问,“怎么?想利用我又不舍得讨好我?”
“是不是还一边想着怎么哄我,一边想着怎么跑?”
明明是在笑,模糊又年轻的声线听在耳里,却有些狰狞,带着些冷嘲热讽。
对方看出来了,他的小动作在人眼底全部都一清二楚,尤黎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
小丑和他僵持片刻,看着他害怕防备的姿态,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以前说会和我永远在一起。”
“一直一直在一起。”
小丑微眯着眼,“什么好听的话都跟我说了一遍,说这辈子也不想和我分开,不想离开我,也不想我离开。”
他低声,“说我们只有彼此。”
尤黎想辩解自己没有说过,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又不敢说出来,只能警觉地看着对方。
小丑看着他茫然的眼神,语气有些烦躁的,阴冷地重复着,又像是在警告尤黎,让尤黎知道,“我才是你的第一个。”
那张冰冷的,咧嘴大笑的小丑面具贴上了尤黎的脸,他被人抓着手腕束在后面,不得不高仰起脸和脖颈,如同献祭的姿势。
冰冷的触感从他的面上尤黎到颈肉,又顺着往下,停到他的锁骨处不动了。
尤黎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只是被单纯抱了一下,他看着对方抵在他身前,又似乎在汲取着什么温暖的小丑,对方突然问他,“好吃吗?”
尤黎干巴巴地回,“好吃的。”
小丑又不说话了,也不动。
尤黎觉得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很难进行交流,脑回路根本不正常,比他还像个精神病。
他小声问,“……我们认识吗?”
小丑像是已经沉浸。
尤黎见他不理自己,又换了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丑话语不带停顿,“我们从小一起认识的。”
尤黎问,“……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小丑笑着低叹,“是啊。”他学着尤黎的语气,“是对方唯一的朋友呢。”
尤黎面对他的模仿,感觉到一股古怪的熟悉感,小心地问,“那后来呢?”
小丑语气诡异又玩味,“后来你把我关起来了。”
“关在一个很小,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我开始一直在等,等你想我的时候,后来等久了,我就想出去见你,等我终于能出去了,才发现过了那么那么久……”
小丑冷声说,“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把我忘了。”
那张小丑面具贴得尤黎更紧了,在他的颈肉间硌得格外难受,冰冷的触感蚀入他的骨髓,让他宛如被恶狠狠地攥住了咽喉。
对方不带任何的怜惜。
尤黎有些茫然,“我把你关起来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坏,寻找着
() 证据般问,“那我把你关在了哪里?”
小丑微微抬起来,看着他,隔着面具摩挲着他的唇肉,“关在了你的脑子里。”
尤黎理解不过来,他想偏脸去躲,觉得唇肉被磨蹭得有些疼,因为太用力了。
小丑不许他去躲,声线愈发地低冷危险,“你说我们永远会在一起。”
“你骗我。”
“……你骗我。”
小丑近乎咬牙切齿地重复。
尤黎有种下一秒他的喉咙就会被咬穿的错觉,直觉的危险,第六感疯狂警铃大作。
训狗是很危险的,尤其是面对着一条早已失去理智的疯犬,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可能。
尤黎想挣脱开被控制锁住的手腕,又被更加用力的捏住,他有些吃疼,想掉眼泪,又硬生生忍住。
后知后觉他面前的人是没有任何理智的副本boss,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怜悯心。
甚至有可能已经杀过了他一次,给他制造出了严重的行走应激障碍。
尤黎想说话,刚打开嘴巴,唇肉前的小丑面具却恨不得挤进他的唇齿软舌里。
他被磕到了牙齿,不自量力地伸出舌去推,呜咽着,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隔着面具用舌尖慌乱又讨好地去舔了舔人。
冰冷的小丑面具下反射出他留下的水迹光芒,都是尤黎唇齿间软乎乎的口水,那份冰凉也都快被他的唇肉给贴暖了,沾上了他的体温。
尤黎舌头都快酸了,脑袋往后仰着,快倒在病床上时,小丑才堪堪冷静下来,往后退了退。
尤黎一有能说话的机会,立刻说,“我,我手疼,你抓得我手疼。”他挣了挣,“我是因为疼才躲的,没想骗你。”
小丑的态度游移不定,最后慢慢松开他。
尤黎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还没吃饱。”
小丑冷冰冰地不作为。
尤黎用指心捏着,扯了扯他的白大褂。
小丑狠狠深呼吸一瞬,站起身把空盘子端起来走了。
尤黎见他走远了,脚步声一不见了,立刻就从病床上爬起来,伸手去够自己的轮椅,慌乱地把自己搬到了上面。
一坐好就立刻把自己往病房门口推去。
他出去的一霎那就瞬间僵住了。
因为小丑根本就没有走。
他静静靠在放门口转角的墙面,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术刀,对着轮椅上僵住的尤黎缓慢地侧过了眼神,似乎笑了一下。
尤黎话都说不出来了,牙关在打着颤,在脑子里哭,“他怎么没走啊?”
到底是谁在骗谁。
系统平等地对待所有人。
“狗怕骨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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