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味,还看到大筐里有用荷叶包着的烧鸡,鸡香味他也闻到了。
丁立春气得背过身瞪了弟弟一眼,意思是看没人的时候我不揍你。
丁立仁装作没看见。今天他这么讨喜,爷爷肯定会多奖励他一块鸡肉吃。相较于挨揍和多吃鸡肉,他更想多吃鸡肉。
丁壮又道,“你们是哥哥,以后要好生待妹妹。有好吃的让着她,不许欺负她,吓着她。若有人敢欺负她,打回去。打不过,回来找爷。”
两兄弟都“哦”了一声,重重地点点头。就是爷爷不吩咐,他们也会这么做。特别是丁立春,还伸出拳头晃了晃。
一老两小眼巴巴看着张氏重新给丁香夹上尿片子,再把她放进丁壮手里。
丁立仁又笑道,“呵呵,妹妹没有小机机。”
丁立春终于找到场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笨。有小机机就不是妹妹,是弟弟了。”
丁钊皱眉说道,“你们是小子,不许看女娃撒尿,更不许说。”又对张氏道,“以后避着些他们。”
丁香很羞愤,被小子们看了,还要当众议论。
丁壮没听进他们的谈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女看。嘴里念叨着,“大眼睛,双眼皮儿,鹅蛋脸,尖下巴,白皮肤,一看就温婉贤淑……哪儿哪儿都像安安。
“之前我还想着,为何我的后人都像足了丁家人,丑。这下可算有个像安安的人儿了,俊。儿媳妇能干,明天拿五两银子去县城买支金簪子。”
这是张氏嫁到丁家以来,公爹最大的一次奖励。她更加忐忑不安,与丁钊对视一眼,惭愧地低下头。
过会子公爹知道香香不是他的亲孙女,不知得怎样失望。
丁香觉得自己不可能跟安安祖母像,哪里会那么巧。这位祖父对自己的形容,是对所有美人的形容。她和安安祖母都属于美女,在这个长相都粗犷的家里,可不就长得像了。
欣喜过后的丁壮闻到丁香身上有药味,不高兴了。
皱眉嗔怪道,“孩子生病了?这么小就让她生病,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
马上翻了脸。
丁钊给张氏使了个眼色,他要跟父亲单独谈谈。
张氏笑道,“我去厨房做饭。”
丁立春说道,“夏六婶已经过来做好晚饭了,窝头和菠菜蛋花汤。”
张氏走了没人干家务,丁家出钱让夏六婶每天来做一次晚饭,十天来洗一次衣裳。白天丁立春在镇上念书,丁立仁跟丁壮去铁铺里玩。
张氏道,“我再去炒几个鸡蛋和豆干,买了烧鸡,给你们爷和爹下酒。”
说着,给两个孩子嘴里各塞了一块蜜饯,把他们拉出去。
屋里只剩祖孙三人了,丁钊沉思片刻说道,“芝娘生产前,做梦梦到满院子花开,香气醉人。没多久就开始发作,孩子一生下来便带有香气,跟她梦中的香气一样。我就给孩子取了丁香这个名字。”
父亲如此喜欢香香,又寄予了他对母亲无尽的思念,就把那个秘密永远埋藏起来吧,让老父重新快乐起来,香香在这个家也会更幸福。
丁香一愣,她以为丁钊要跟老爷子坦诚孩子是捡的。
她之前还有些遗憾,这么宠孙女的祖父少见,可惜自己没福气。还非常心疼老爷子,若他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像安安纯属他的臆想,肯定会难过失望。
丁钊一定是看老父太喜欢自己,选择隐瞒实情。
“香香自带香气?”
丁壮的小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胡子也随着面部肌肉的颤抖而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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