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斌提起白闻赋时,他?总是?很维护大哥。可能有些话埋在他?们心底一直没?说开,以后也没?有机会说开了。
她将?手擦干净,眉梢轻轻凝起。
白闻赋侧过头看向她:“你呢,还?会时常想他?吗?”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毫不避讳地聊起闻斌,在白闻赋问出这句话时,叶芸试图在脑中拼凑出闻斌的样?子,忽然,一个可怕的事实让她的表情僵在脸上。
她能记得?闻斌笑起来时的开朗,也能记得?闻斌瘦高?清俊的气质,可是?......她记不起他?的模样?了。没?来由?的,闻斌的五官在叶芸脑中模糊起来。
她试图闭上眼去回想,更可怕的是?,脑中出现的竟然是?白闻赋的脸。
叶芸倏地睁开眼,白闻赋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叶芸的睫毛不安颤动着,躲开视线:“如?果我说几乎不怎么会想他?,你会怎么说我?”
她等了半晌没?等来回应,转过头去,白闻赋的外套敞着,里面是?一件针织衫贴在身上,绷出清晰硬朗的身型。
上次同他?一起喝酒,白闻赋没?有任何醉态,而今天躺在那却有种洒脱自如?的风流劲儿,染着醉意的眸子看人时都带着温度。
叶芸脸色微红,问他?:“你喝了多少酒?”
“不少。”
叶芸想着他?能说不少,应该就是?很多了,他?忙活半天也不吃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醉了。
她又问:“你敞着衣裳不冷吗?”
白闻赋的语调里有丝漫不经心的慵懒:“手给我。”
叶芸不明就里,伸手给他?,白闻赋将?她的手按在胸口,滚烫的体温立即蔓延到叶芸的指尖,随之?而来的还?有肌肉结实的力量感。
叶芸呼吸微促,听见?他?开口道:“我能怎么说你,心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谁、不想谁是?你的自由?。”
叶芸就当他?醉了,刚要抽回手,手腕却被?白闻赋按着,动弹不得?。
“你手怎么这么凉?”
说完他?就松开了,起了身把烤好的红薯给她暖手。
......
“心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谁、不想谁是?你的自由?。”
白闻赋在说的时候叶芸并未细想,可夜里躺在床上,这句话便钻进了她的意识里,在心口荡起阵阵涟漪。
面对闻斌的亡故,她也伤心过一阵子,但她无法做到像佟明芳那样?整日以泪洗面,也很难装出伉俪情深的样?子,因此叶芸心里始终埋着罪恶感,无法道与旁人说。
然而今天白闻赋的话跳出了世俗之?见?,给她违背常理的情感赋予了自由?的钥匙,抛下了诱惑的饵,牵动着她的思维游走在世俗的边缘,带着某种隐晦的大胆,刺激却也危险。
叶芸无法深想白闻赋的话,她潜意识里抗拒去体会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
初三一早叶芸被?鞭炮声吵醒,起床后闲来无事,她将?放在墙角的花生倒在桌子上,剥起花生米。
白闻赋推了房门出来时,她瞥他?一眼,没?像往常一样?叫他?声“大哥”,而是?又飞速低下头继续剥花生。
白闻赋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往叶芸旁边一坐,也拿起花生剥了起来。
屋外不时炸响一根炮仗,突兀而惊人。屋内两人相?对无言,静谧却也和?谐。
叶芸的余光落在白闻赋指尖,他?两个手指不费劲的一捏,花生壳就碎了,没?一会儿就剥了一大碗,比她速度快多了。
也许是?酒醒的缘故,他?收起了昨晚的肆意,开口对叶芸说:“朋友喊我下午去玩牌。”
每年过年的娱乐也就这么几件事,找个由?头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往常闻斌跟佟明芳回娘舅家,白闻赋也不会一个人在家中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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