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瞧见这一幕,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顺着就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居然开始套话了。
笙璃正在气头上,豁出去之后就不怕死了,嚷嚷道:“如今汴京中都传遍了,你故意坑害自己小姨的事!”
盛拾月眉梢一挑,循循诱导道:“然后你就赶来为小姨抱不平?”
笙璃没多想,顺着就骂:“谁要为她抱不平,我就是瞧着她可怜,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能休息,天天为你跑这跑那,现在还不得善终!”
盛拾月偏头,瞧了眼一大把年纪的人。
那人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停留在笙璃身上。
盛拾月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残余的怒气散去,她就说小姨和这个南诏女王不清不楚,可每次询问,小姨不是沉默就是故意将话题引到别处,不肯正面回答,眼下正主都冲到自己面前了,小姨总不能还想以往一样逃避吧?
她压住上挑的嘴角,只道:“你怎么知道小姨身上有伤?”
笙璃还以为她怀疑,下意识就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盛拾月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已经到了这一步。
笙璃还不解气,又骂道:“你好没有良心,她为你在边疆出生入死,护你周全,你却……”
没有良心的盛拾月,斜眼看了眼后面的叶危止。
那人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让人拿一把瓜子过来,边磕边看。
真心实意的人只有笙璃,还在为后头的人打抱不平。
盛拾月哪里还不知道小姨是什么心思,她“啧”了声,便道:“你可知在我大梁,无端斥骂圣上是何罪?”
“死罪!”笙璃居然快速接上。
盛拾月一愣,继而不气反笑,只道:“你倒是胆大得很。”
笙璃还想在说什么,可那看了许久戏的人终于走上前,伸手就牵住对方。
笙璃转身刚想呵斥,又在看向来人时愣住,呐呐道:“你……你不是摔断腿了吗……”
她视线往下,看着叶危止完好无损的腿脚。
再抬头,叶危止嘴角勾起,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
笙璃僵硬立在原地。
对面的盛拾月还不肯放过她,幽幽冒出一句:“笙璃女王莫不是以为朕对小姨做了什么,冒死来为她抱不平吧?”
笙璃:……
帐篷里陷入死寂,终于可以看戏的盛拾月笑眯眯地看着,那叶危止也不说话,只是牵着她,最尴尬的只有笙璃。
她试图说话,结结巴巴冒出一句:“我、我都怪酒楼的人乱说。”
“哦?”
平白挨了一顿骂的盛拾月没有放过她,当即反问:“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小姨母面前恶意编排朕?”
笙璃难得脸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钻,完全没有注意到称呼的变化,细想了下,又发现那些人并没有明确指向谁,
只是她扎小人心虚,不由代入到叶危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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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叶危止倒是注意到了,缓缓抬眼,警告似的瞧了盛拾月一眼,而后才温声解释道:“是一些人贪功冒进,意外撞进黑熊领地中,和我没有任何干系。”
笙璃这才露出恍然神情,更是尴尬。
而这一次叶危止没有让她难受太久,竟抬手将人揽入怀中,为她遮挡。
笙璃根本没多想,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哪怕是地上有一个洞,她也能钻进去。
盛拾月看得兴致勃勃的,满脸笑意,还以为自家小姨要孤独一辈子了,没想到……
她看了眼只剩下个后脑勺的笙璃,还想说些什么,难得看到叶危止的笑话,必须火上浇点油,就是可惜宁清歌为了政务,没能赶来。
盛拾月笑眯眯就开口:“小姨母,这无故辱骂当今圣上可是重罪……”
她话还没有说完呢,那叶危止就接了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南诏女王,也得遵守大梁律法。”
这是什么意思?
还想看热闹的盛拾月眨了眨眼。
就连叶危止怀里的人都僵住,刚刚想仰头斥骂,便听到那人语气不变道:“所以请陛下为我和南诏女王赐婚。”
“啊?”盛拾月被惊住,这上下两句能拼在一块?
笙璃也是一下子抬起头,又惊又茫然看着对方。
叶危止却十分镇定,甚至有一种像是无意提起今日天气真好的平淡,看着自家侄女,重复道:“赐婚。”
盛拾月也是干脆,大手一挥,就喊“来人!拟旨!”
笙璃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叶危止却将人往自己怀里揽,将人藏在自己怀里,于是完全没瞧见这人低头时露出的得逞笑意。
犹如狐狸一般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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