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羡低头,眉目间有柔情流转。
沈恩慈想说你小说看多了吧,都什么年代了,救命之恩还得以身相许啊?
搞不好她是在嫉妒,她也救过一些人,怎么没那么好运等来报恩。
只能安慰自己,各人有各命,羡慕不来。
这时她只得先稳住陈羡:“你冷静几天,关于婚约的事我们过段时间再谈。”
陈羡没说话,极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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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沈恩慈总是失眠,睡着了也做噩梦。
梦见以前在小餐馆洗盘子,八块钱一个小时。那群早就在餐馆工作的洗碗工联合排挤她,把她洗碗的手套剪碎扔进垃圾桶。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她赤手伸进红色塑料水盆里面无表情涮洗碗具,手冻到麻木失去知觉,有时候又觉得有许多小刀子在割她。
洗完碗用一个小时徒步回家,她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
羌城极少下雪,冷风干硬,吹得她鼻子眼睛都疼,必须忍住眼泪,热泪在流下的瞬间凝结,针似地扎脸。
所以现在冬天穿抹胸走红毯的时候,其他明星都想尽办法发敬业通稿,她无动于衷。
她以前洗一个小时盘子八块钱,现在出场半小时八十万,哪里还会觉得冷
心跳一阵加速后醒来,她剧烈喘息,额头面颊滚汤,再无法入睡。
于是沈恩慈很焦虑地看自己银行卡余额。
陈家对她并不吝啬,可沈其诚为了约束她,在她攀上陈羡之后就逼她签下巨额欠条。
还完也不剩多少钱了。
她绝不能回到以前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沈恩慈不相信自己会一辈子烂在那种地方,她必须另外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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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昭回国,第一时间找沈恩慈出来喝酒。
她在巴黎的画展,新作又卖出新天价,沈恩慈带花去见她,结果被嫌弃谁来酒吧还带花啊。
嫌弃归嫌弃,抱着粉郁金的手却迟迟不撒。
陆昭昭抬手唤服务员点酒,结果最近一个西装马甲服务生给她递来果汁:“陆小姐,你喝太多了。”
这声音倒是耳熟,沙哑颗粒感却带着少年气的音色,很难忘记。
沈恩慈想了一下,就是上次直播过后她打电话,帮陆昭昭接电话的那个男的。
身姿挺拔的清瘦少年,额前有黑色碎发,眼睛平和明亮,明明看着就还是个小孩儿,调酒姿势却慵懒熟练,好似什么风月老手。
陆昭昭看起来和他是老相识了,接过果汁顺手摸了把少年的手背,调侃道:“知道关心姐姐了?”
这个姐姐听起来不正经。
少年面不改色,说完慢用后便到别处帮忙去了。
他走之后陆昭昭很低地笑出声,一口气喝完果汁后漫不经心吐槽:“小孩子的英雄主义。”
“什么情况啊?”
“首先我是非常支持你找小嫩草的。”
沈恩慈表明立场。
“宝宝你真爱我。”陆昭昭和她贴贴,“不过他就是我前两个月在酒吧认识的,随便聊聊。”
“不是我的菜。”
她说。
这倒是,陆昭昭偏爱成熟腹肌男那种。
这款杨柳春风,口味确实清淡了点儿。
沈恩慈没多在意,转而和好友聊起最近发生的事。
不知怎么聊到KTV那天晚上,陆昭昭问她是怎么哄骗住那些人的。
沈恩慈如实回答。
陈泊宁。
陆昭昭哦了一声,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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