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相同的。
只有它们懂得什么叫惺惺相惜。
千万只手拖拽她,一起下地狱吧,和我们一样永远生活在世界对立面。
那些人只会将你绊倒在地,放水淋湿你的衣裳,最后将你投进火炉里焚烧你的骨骸,没有人会可怜你,他们只会看你的笑话。
来吧,和我们一起,永无天日的陋巷里,不要叫任何人看去我们心中的愤恨不甘。
这次症状比以前猛烈数倍,足足二十分钟,沈恩慈才总算缓过来。
她取下塑料袋,用另外一只手擦脸上的水,汗和泪交织在一起,已经让她的妆容尽花。
精致昂贵的裙子也早被污泥青苔浸染,麻糖一样粘住她。
顾不得掌缝挟贵倚势的苔色,她就直接这么往自己脸上覆去。
像终于跑完那场怎么跑也跑不完的三千米,只是心中毫无劫后余生的庆幸。
却想着死在这里,身体成为青苔养料,而后让蕨类植物占据她的白骨。
好在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回过神来她想起身回去。
却在不经意的偏头,看见巷口长身鹤立的陈泊宁。
暮色逆光勾勒挺拔身形。
柔软得像阴郁深谷底唯一能照进的月光。
他居高临下看她,眸色深邃唇角抿紧,从头到尾没发半个音节。
也不知站了多久。
第12章 娇妻
她晕了。
装的。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情况面对陈泊宁,她该如何为自己刚才的怪异举动辩解?换任何人看了那副样子都会被吓到吧。
不过如果是陈泊宁的话,心里承受能力应该会强点。
但她也不想说。
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大有卖惨之疑,就算得几时怜悯,又有什么用呢?
她莫名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最爱哭,她妈就拎着她的耳朵怒斥:“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能换牛奶还是面包?”
牛奶和面包换不了,糖还是可以换几颗的。
她一哭,陈泊宁便会偷偷塞水果糖在她手里。
只不过这是两人的秘密,她才不告诉大人。
所以很长段时间,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哭是逃避事情的途径还是向陈泊宁撒娇讨甜的方式。
给糖人走后的某天,她这木头一样的脑子,突然就顿悟了。
哭一点用都没有,如果眼泪不能成为牵挂,就会成为谈资。
装晕后沈恩慈听到陈泊宁急促的脚步朝她而来,而后被人抱起,旷阔稳妥的怀抱,凛冽却让人感到心安的气味。
当下沈恩慈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幸好陈泊宁今天穿的便装。
不然她满身青苔污渍,肯定弄脏他华贵的西装。
恍惚间觉得还是以前,陈泊宁背她回家,微亮路灯照出两人亲密无间的影子。
沈恩慈微不可闻地朝他身上靠了靠,很轻。
他一定没有察觉到。
陈泊宁没把她送回自己家,而是带回陈家。
也许是担心闹出大伯哥孤身出入弟媳住所的这种花边新闻,一男一女单独相处,总引人遐想猜测。
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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