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娣来已经玩地不亦乐乎,把床调成一个V形,左右翻转角度,顽皮地随着地心引力滚来滚去,刺眼的灯光甫一亮起,就老老实实地收了手,定定地趴在那儿,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舅舅。”
贺钧听她公鸭嗓费劲吐出的这两个音节,忽然笑了下:“一会吃个饭,吃完了护士姐姐给你擦擦身上就继续睡。”
郝娣来将近十个小时没进食,确实饿了,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贺钧打开病房的电动窗帘,七院外的莱江市夜景映入眼帘。
已经过了午夜,外头灯光熄灭了不少,游龙一般的路灯蜿蜒交错,高楼交错只有零星的格子依旧亮着。
稍稍开了个窗缝,夏夜晚风吹进安静舒适的病房内,郝娣来闻到了清新的空气。
男人的灰色睡衣下摆被微微掀起,露出紧实劲瘦的腰腹,他转过身,看着呆头呆脑的外甥女:“娣来。”
“改姓贺怎么样?”
郝娣来滑稽地歪倒在多功能床上,闻言不假思索地点头,用公鸭嗓费劲应和:“好啊!跟妈妈姓很好。”
继而不忘表忠心:“也想跟舅舅姓。”
因这幼稚的奉承,贺钧心情好得不得了,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觉察到本来认生的外甥女开始跟自己亲近,空缺的位置被种子般的希望填满。
在世界上还有亲人的感觉真是,
久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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