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睡去前,迟燃想,他只能闻着宁颂雅的信息素味道才能入睡了。
多么悲哀。
到了四月底,宁颂雅见迟燃精神恢复不少,便带着迟燃又出门多走动一番。
迟燃礼服和宁颂雅同款,只不过是白色,袖口还有金丝滚边,宁颂雅满意地环视一圈,柔声赞美:“丰神俊朗。”
迟燃垂下眼,腕表上的指针正在旁若无人地转着圈:“这次宴会,我能不能不去?”
宁颂雅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不想去?不舒服吗?”
迟燃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他潜意识里恐惧宁颂雅。
“……我不知道。”他说,捏了捏宁颂雅的手腕,“颂雅,我就是突然感觉不太舒服……你的那些上流圈层的朋友们,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老婆,别担心,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他们不会、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宁颂雅揉了揉迟燃的掌心,“你从前都不害怕,怎么今天突然这么不安?”
迟燃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动物本能让他担忧着未知。但事实上,他越来越害怕走到外面的世界。
“如果是寻常宴会也便罢了,但是今天是迎舟的生日,我们不能不去。”宁颂雅在车上哄了迟燃许久,“就抽出两个小时,好吗?不论发生什么,两个小时之后,我一定带你回家。”
迟燃无声地看着宁颂雅,他想说自己身体好不舒服,可宁颂雅说得对,这样重大的日子,他们必须参加。他可以找借口婉拒,但是宁颂雅不能,偏偏宁颂雅现在又最放心不下他,更不可能让他一个人留在家中。
迟燃很清楚,造成这个后果的原因之一就是上次甄心和他的单独会面。
尽管宁颂雅再三允诺不会伤害甄心,但对迟燃的掌控欲已经快要超出临界点了。宁颂雅对他的温柔总是在彰显着一个事实:无论多么温柔的宁颂雅,对迟燃的占有欲都不会改变。
“就两个小时。”迟燃妥协了,他不想让宁颂雅不开心,“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车库里灯光很暗,宁颂雅的笑容依然清丽,恍如一朵铃兰在优雅绽放,从容应对误食之人的陨灭。
“好。”
戴迎舟的生日宴排场极大,各路名流纷纷献礼,一来是给戴大公子一个面子,二来也是想在这隆重场合出出风头。他们打小就清楚,他们这样身份的人,生意不是在谈判桌上谈来的,而是在一场场觥筹交错的酒会上,在一次次心照不宣的眼神中。
宁颂雅带着迟燃露过几次面,但都是小圈子里的事儿,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媒体人,环境氛围也相对轻松。
但这次,迟燃甫一进场,浑身也不禁紧绷起来。
身穿华服的人们纷纷回头,似乎想要从迟燃身上找到一丝一毫他应当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圈子里都知道宁大少爷得了个omega,那低调的婚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众人都对这个omega报以强烈的期待,什么样的容貌才配站在宁颂雅那样的大美人身边?
如今正主已经登场,却是个俊帅高大男人。
迟燃只比宁颂雅矮了半个头,既不柔媚,也不娇小,和那些传统的甜美omega形象相去甚远。
短暂的宁静后,众人又纷纷回过头去,沉默的鄙夷远比光明正大的霸凌来得更加隐蔽。
他们不是因为需要上流人的“教养”作为伪装,迟燃自嘲地想,他们只是不想得罪宁颂雅。如果不是宁颂雅在身边,他可能连进入这个会场的资格都没有。
“颂雅,怎么现在才来!”戴迎舟身穿浅色刺绣西装朝两人而来,从侍者手上取走两杯香槟,递给宁颂雅与迟燃,“你们两口子也太不是意思了,晚会都快结束了你们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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