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低哑,嘴唇干裂。他无知觉地后退一步,在与好友的对望中,他流下了眼泪,“为什么,甄心,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难道就因为宁颂雅是天谊的大股东,我就必须怀疑他?为什么不能是巧合!为什么,为什么他对我的爱就一定是算计……”他不断抽气,想要用最后的理智让自己保持一丝体面,哪怕正如甄心所言,这不过是强人所难的自欺欺人,“我从前只是一个beta,他为什么对我一个beta所有图谋!为什么,甄心,就连你,我唯一的、最珍惜的朋友,就连你也觉得我不能得到他的爱!我就这么可怜吗?甄心,连你也要用这样毫无证据的猜忌,来怀疑他对我的感情和付出吗?!”
“我他妈真想抽死你!”甄心已经盛怒,但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承受这样的事实,况且迟燃有一句话说得对,宁颂雅是天谊的股东,并不能直接证明宁颂雅一开始就对迟燃图谋不轨,“你知不知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要是被你父母看到他们会有多伤心?要不要我找一面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这非人非鬼的样子有多可怜?!迟燃!你要是我弟弟我早就把你抽一顿捆回芙蓉市!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有多爱他,也不想管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已经不能再留在宁颂雅身边了!你几天必须跟我回家!!”
甄心牢牢扣住迟燃的手腕,一路将迟燃带向停车场,或许正是因为术后的身体虚弱,迟燃一时挣脱不得。
然而当他们走到停车场时,一辆陌生的轿车直冲冲朝他们而来!
“甄心!!!”
迟燃几乎是下意识护在甄心面前,他紧闭双眼,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刺啦——
车停下了。
停在两人一米之外。
甄心浑身僵硬,他怔怔地看着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在他心有余悸之时,年轻优雅的青年已经走到他们面前,淡然得没有一丝“险些撞死甄心”的波动。
年轻的alpha伸出那只戴着同样婚戒的手:“老婆,玩够了吗?”
迟燃木然地回头,宁颂雅的眼眸中,是他惊恐的面容。
“甄先生是打算带我老婆去哪儿?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不过很可惜,我老婆最近易感期极不稳定,甄先生作为一个alpha,希望也能洁身自好,对别人的老婆保持一些距离。”
甄心目眦欲裂:“宁颂雅,迟燃是我兄弟!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们身上!”
“甄先生误会了。”宁颂雅从容一笑,温柔,极富涵养,“我只是担心我老婆,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你——”甄心气得脑子发昏,把迟燃护在身后,“我不管你对迟燃究竟什么想法,但是今天我必须把迟燃带走!你们这门婚事,我坚决不同意!”
“我很开心,我老婆有你这么个讲义气的好兄弟。”宁颂雅岿然不动,仿佛甄心的决定无法动摇他半分,他一双多情的眼眸只是看着甄心身后的迟燃,那是他的人,是他用尽了心思,完全打造出的,他最爱的人,“我也很想让我老婆出去游山玩水,放松心情。但是甄先生,我老婆的身体数据都在我手上,据我所知,你身边并没有足够专业的医疗团队来进行腺体植入手术的术后恢复。你今天当然可以带走他,但是如果他死在路上,甄心,你要怎么和他父母交代?”
宁颂雅的语调平稳,甚至称得上轻松。
他不用任何的强硬的语气来表达震怒,单凭迟燃的身体数据这一项,就足够四两拨千斤。
甄心难以置信的瞪着宁颂雅:“……你到底想对迟燃做什么!?”
“我想对迟燃做什么?”宁颂雅轻笑一声,将迟燃抱在怀中,他抚摸迟燃的耳朵和脖颈,他的爱仿佛已经融入迟燃的身体里,“他是我老婆,你说我想对他做什么?我想对迟燃做所有能做的事,让他永远爱我。作为回报,我也会永远爱他。”他微笑着,似乎和纯情少年人拥抱春天第一缕清风一般,惬意而单纯,“甄心,看在你是我老婆兄弟的份上,我依然会原谅你的鲁莽,并且还会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下月15号,希望你能准时参加,当然,你也可以带上你那个弟弟。如果他现在还愿意跟你同进同出的话。”
“你放屁!!宁颂雅你混蛋!!!”甄心还想上去将迟燃带走,然而小区的保安人员已经赶到,制止了甄心的行动。
“这位先生,请不要做出越界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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