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雨密如珠网,雷声轰鸣,划破天际的闪电光影下,有两道人影正在雨中叩门。
春水在地上四溅,叩门声又响了,一声更比一声急,就响在容府的一处院门外。
“表小姐,我们二爷来了,您开开门吧,表小姐?”大雨下,任四反复叩门。
屋檐下同样至顶至踵湿透的文逸等无可等,单手拎起被雨水拖得湿漉漉的披风,不断在门外徘徊,也提声叫道:“表妹,我有话同你说,你把门开开!”
“表小姐不让我们开,她说不想见到明国府的任何人。”里头的丫鬟声气怯弱。
文逸怒视那门,提着披风又转一圈,回到门前,“那闪开,里面的人都离远点,我要踹门了!”
丫鬟的尖声,随着大门“砰”的一下破喊而出。
屋内烛火明亮,文逸几步冲进去,但见屋内情景,他的脚步当即又被胶住了,一下子进退两难,只好怔愣地看着眼前人,“表妹,我来看看你。”
正低头抹泪的臻臻见他连夜闯进来,她内心羞愤愈加,一个扑面倒在桌上,掩头便哭:
“何苦来!我知道你不想娶我,也不用三番两次舞到我面前,羞辱我,践踏我!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你了,往后也不会踏入明国府一步,你,你走罢——”
“你,是不是听到我说的话了?”文逸急道。受紧迫感驱使,他不得不披着湿衣走近她,不等她承认,他肚子里也有了数,有了只手在抓他肝挠他心,叫他又心虚又内疚,“我那是,是,对!是我说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那个人是钟千陌,东阳侯府的人,他跟我是从小的玩伴,但总爱出言讥讽我,我为了驳回些面子。是我嘴太坏了,但我真不是故意说你听的。我要是知道你会听见,何必这般得罪你,我还过来跟你解释呢?”
“你不是想让我听见,你是本来就那么看轻我,既然你看不上我,为何还要巴巴地奉承我,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我不懂!你也不要再说了,你我的婚姻就此作罢,我择日就回青州。”臻臻哭得双眼红肿,扭头便去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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