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垂杨柳旁的一座拱桥上,两抹身影一前一后,文逸一袭蓝衣,背着手行在前头,臻臻鹅黄罗裙,端团扇在后。
春和景明日,光影亦是暖暖的,洒在青石台阶上,二人行过,纶巾随风动,罗裙飘摇,似一尺新绘的丹青佳作。
“你,真没什么对我说的?”他却忽停下了,回过头。
臻臻看他下衣,他方才在球场被那团......臻臻后退两个台阶,举起扇子挡住半张脸。
得不到她回应,居高临下的文逸背着手,又道:“那好吧。本来我跟你就已没了瓜葛。但是见了面,又不能躲着不见,装视若无睹。总之你爱看我就打声招呼,不爱看见就算了。”
臻臻轻声:“嗯。”
“哎,你倒说两句啊。你在信里那么,你......唉,我再问你,你什么时候回青州?”文逸顿时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气馁。
“舅妈说帮我联络了,还不能确定。”
“也行,你有什么想要的,要带回家去?”
扇子后的臻臻摇头。
“果真没有?别到时候又说什么,怪我不守承诺。”
还是摇头。
“你别光摇头,你是不能对着我说话吗?你在信里你......”
在信里那么的柔情蜜意,婉转温柔,见了面倒像个哑巴,还巴巴地约他来此地相见。哼,装什么。
“信?”臻臻倒也觉得他信中内容过于客气,想必是怕传信途中怕有人窥见,指责他连写信都那么鲁莽。所幸,她自己也是有礼貌地回了的,便道:“信中情意,或真或假,或只能表达其万分之一,并不是所有信都若见字如面的。表哥也能感同身受吧。”
我感,我感个毛!我就不该回信,就不该来赴约!文逸懊悔地咬咬牙,一双浓眉有所叛逆地稍稍上扬,“行,行,行,你有理。咳,听说这几日我母亲有送东西给你,但你都退回了。别看我这样,我母亲倒是真心待你的。你得了空,还是到府里见见她。”
“会的,”臻臻道,眼看他要走,“——表哥且慢。”
“又怎么?”
“你不换身衣裳吗?我看你额上出了汗。这天时,容易着凉。”她弱弱说着。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他是带着热汗跑来的,额上那抹蓝色纶巾染了汗渍。
这下他又迎面看过来,微汗下一张透着桃花色的白玉俊颜,鼻是一管高挺长直鼻,眼是一双微翘深黑魅惑眼,出汗时双唇更显红润,顶上束着发,鬓角整整齐齐......臻臻不禁羞赧,挪开了眼。
“你关心我着凉?”文逸不知她在看什么,那双弯弯眼睫扑闪扑闪,欲看不敢看的,他有些茫然。
臻臻侧过脸,拿扇子把自己脸全挡了,回避他目光,“也算是尽医家的本份,提醒表哥一下。表哥请带路。”
一路再无话,二人仍是一前一后,寻到了前厅的钱舅妈。
钱舅妈倒不意外二人会在一起,她瞧了瞧文逸,问道:“你的腰带呢?”
文逸此刻只想逃离这女人堆,“许是比完赛落在哪了。”
“那还不快去找,这种贴身东西,别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拿了去。”
“是,告辞了各位。”
等他一走,臻臻问舅妈是为什么?舅妈低声道:“历来有断袖之癖的人,常常以此作为定情信物,爱慕者也可交换。我朝可不兴这个。”
“那,如果是偷来的也算?”
“算。若被外人知道了,有口也难辨。”
作者有话说:小二承认吧,你也很为她着迷吧?
小二爷:我...啧...(咬牙,一双浓眉叛逆的稍稍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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