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颤抖,甚至带着点泣音,被声音主人发现后马上咽了回去,但喉间压抑的喘息和闷哼还是无法抑制地不断响起。
紫水晶一样的暗紫色眼眸染上了一层水雾,被暖黄的灯光映得闪闪发亮。
他仰着头,被一个比他柔软数百倍的女孩子按在沙发上,后背衣物还没干,又被汗水湿润,发尾潮湿地缠绕在脖颈间,有种对方捕猎者一般按着后颈的危机感。
大雨声被玻璃阻隔在外,闷闷的,听起来阴郁而暧昧,女孩子柔软的手指无意识从肩头挪到了锁骨处,指腹稍微有一点粗糙,轻轻搭在锁骨上,像是正漫不经心地试图拨弄弹奏一幅乐器。
若即若离、似碰非碰,酥麻的痒意似乎化作一条细细的线,缠绕在他的心脏上,随着对方似有似无的动作,被来回牵引着。
而那手掌正压在他胸前肌肉的边缘,比手指用力很多,比他身体冰凉得多的温度,让周围都已经泛起一片密密麻麻凸起的鸡皮疙瘩,也让胸前肌肉不自觉抽搐,不断紧绷又放松。
到底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诺埃尔迷蒙的大脑几乎被这个问题占满,再无法思考其他。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在战斗中无往不利的强大身躯,为什么会沦落到玩物一般的境地。
精神安抚……精神安抚……作为联邦边缘垃圾星的赛西维星,这个绝望者的流放之地,怎么可能有强大的安抚师秘密前来?
那些围绕在安抚师身边密不透风的守卫者都去哪了?那些跟在安抚师身后恨不得对方脚尖不落地的侍者又去哪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孑然一身的强大安抚师来这个地方,开一个小小的卖着精神安抚药剂的商店?
唯一的答案,只能是“对方根本就不是安抚师”!
可是……可是……
灵魂被强势地打开、冲洗,隐匿在缝隙里灰暗被小刷子一点点扫清,腐烂心灵里得意的蛆虫被用力拔起,无时无刻存在于心中的愤怒如冷却的岩浆,如冰块消融,在温柔的抚慰中得
() 以平息。
从未感受过的蓬勃而庞大的精神力包裹着他,如热烈的太阳毁灭一切阴湿潮意,温暖而有力地赶走了他灵魂中所有痛苦,扎根于心灵的毁灭欲在对方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热意中消散。
他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平和。
……她,只能是安抚师。
不亲自感受是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的。
诺埃尔甚至已经忘了这种舒适感,记忆里同样的感觉,太久远太久远了,久远到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还在不断充气的气球,迟早有一天毫无征兆地炸成一团恶心的血肉。
他在战斗中仿佛不要性命,何尝不是试图在战斗中死去,又因无法控制的求生欲,苟延残喘。
死亡的恐惧无时无刻笼罩着他,刻印在诺埃尔这个人的灵魂中,以至于理智垂落于深渊的边缘,与疯狂一线之隔。
灯光落在对方脑后银色金属发夹的尖端,暗紫色的眼眸里,因此映出一点光亮,明亮而稳定。
他闭上了眼,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所有挣扎。
请……拯救我吧。
玻璃门外大雨似乎永不会停,街道被水泽覆盖,映出一片光怪陆离的灯光,或明或暗的色块糅杂成一片,在这座阴郁的城市里,似乎已经代替了星空的存在。
房间里一片安静,几乎连喘息都消失了。
林朝雾终于将所有黑线清除出去,心情极其舒爽地睁开眼睛。
她愣住了。
病人紧闭着眼,稍暗的肉红色嘴唇张着,隐约露出一点洁白的犬齿和深红的舌尖,无声、痛苦、安详……如窒息的鱼,仰头沉默而迅速的喘息着。
闪闪发亮的汗水从额角一点点滑落,顺着脸颊……侧颈热量蓬勃的血管……凸起的锁骨……浸湿了她的指尖。
林朝雾的视线顺着一路向下,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手掌正按在一片柔软中带着韧性和厚度的隆起上。
……沉默。
很暖和,两秒后,林朝雾淡定在心里评价。
医生不可以把手放在病人的胸肌上。
但她心无邪念,且是为了控制病人进行治疗,只是正常医疗手段,所以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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