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和肖云绮的确在正月初六悄悄抵港,但陪同一起的,还有孟家包机飞去杭州接的亲戚朋友,一行50多人全都在这天入住了港逸酒店。
同属五星级酒店,港逸人气上虽然比不上近几年新建起的网红酒店,但胜在酒店品牌够大,资历够老,最重要的是——酒店是庄佳仪弟弟,也即是孟梵川舅舅的产业。别的不说,在安保方面完全可以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员工偷怕或者给媒体偷偷爆料之类的行为。
这也是庄泰的主意,香港顶级的酒店就那么几家,让岑蓁住哪儿都不如住在自家人的酒店里方便。
老爷子发了话,二儿子也得照听,毕竟是大家姐娶儿媳,岑蓁又是眼下炙手可热的明星,他即便免费提供酒店上的服务,实际也变相获得了这波流量,不亏。
当天晚上,孟梵川就先在舅舅的酒店开了十桌酒席宴请岑蓁的家人,给足老婆娘家人面子是其一,想见岑蓁是其二。
两人今年在家里各自陪父母,孟梵川初二又陪母亲回港拜年,之后就一直在忙婚礼的事,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岑蓁过来,想见她的心根本等不了一点。
酒席上,孟梵川人前彬彬有礼,礼数周到,被岑蓁的二叔各种夸赞,但人后,趁岑蓁起身去给小朋友拿甜品时悄无声息地把她拉到存放酒水的小房间。
门一关,彼此的呼吸贴到一起。
“干嘛,吓我一跳。”岑蓁忍着笑。
面前的人俯下身影搂住她,“让我抱一下。”
从接机到去看婚礼现场再到回酒店吃饭,孟梵川根本没找到跟岑蓁单独相处的机会。
岑蓁被他完全拥在怀里,唇角抿着,“我出来给小圆拿布丁。”
“让她等会。”
“可人家刚刚叫你小姑父。”
“……”
耳边蓦地响起刚刚那个小女孩叫自己小姑父时的声音,三个字乖乖巧巧的,叫得孟梵川心都化了。
冲“小姑父”三个字,孟梵川松开了岑蓁,“给她多拿两块。”
岑蓁没忍住笑出声,“你这么好收买的吗。”
孟梵川嗯了声,低头吻她,“你也可以试试。”
“试什么?”岑蓁轻轻环他腰回应,“我又不需要收买你。”
“不需要吗。”孟梵川抬起头,“忘了自己在杭州做过什么?”
岑蓁愣住,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记着,一时气笑,“不就是跟你玩了一下,怎么这么小气。”
——玩了一下。
孟梵川勾勾唇角,又吻下去,“行,回头我也跟你玩玩。”
“……”
两人在酒水间里只待了一会,孟梵川在心里做好了饭后二人世界的打算,谁知酒席结束,肖云绮提出带几个小辈儿逛一逛香港的夜景。
她对这里不熟,只能孟梵川和岑蓁陪同。
丈母娘开了口,孟梵川哪有说不的道理,再加上几个小朋友左一声“小姑父”右一声
“小姨夫”的围着他喊,喊得孟梵川根本没办法拒绝,心甘情愿地当了一晚导游。
晚上十点回酒店的时候,孟梵川还想找机会,可肖云绮不动声色地对他道:“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这两天别熬夜,得养足精神。”
又说:“明天和蓁蓁就不要见面了,免得撞了喜气。”
丈母娘一句一句意味深长,虽不明说,但孟梵川懂了她的意思。
后天是人生大事,其他再多心思也得先放一放,以婚礼为主。
其实孟梵川自己也清楚,如果今晚把他和岑蓁放到一个房间,多半又是天亮才睡。
罢了,他安慰自己——不过是再等24个小时。
“好,那你们早点休息。”
岑蓁依依不舍地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他摇摇头眼神暗示,最终只好也跟着作罢:“那你回去慢点。”
小情侣婚前最后一面就这样结束。
岑蓁之前跟孟梵川说,一年都等过来了,怎么眼下半个月都等不得。
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越到眼前,那种将至的幸福感越强烈,一切便越发的迫不及待。
婚前倒计时的这天,煎熬过以往任何一次分别。
正月初七,乔汀汀,池玉,莫湘都入住了港逸,岑蓁的导师,同学,师兄柏延,包括之前在两个剧组交下的朋友比如谢庆宗等也在这天陆续抵达。
港逸早在一个月前就暂停了正月初六到初九的订单,这四天酒店不对外营业,全部包揽婚礼宾客的入住。也正因为这个举动,加上酒店本身是庄家产业,港媒一早便猜到新娘会从这里出嫁,这几天全都围在酒店楼下,甚至还有通宵打地铺的,为了抢头条不惜一切。
“这些港媒还真是跟电视里拍的一样,好拼。”隔天早上池玉掀开窗帘看到酒店楼下扛着各种长枪短炮的港媒感慨道。
可岑蓁今天根本没出酒店。
别说出酒店了,光是她入住的这间套房的门她都没机会踏出去,从早上醒来就在不断的忙——
忙试妆,忙换装,忙拍照。
岑蓁这次的造型全由bella王团队负责,早前婚礼消息传出时,多的是给莫湘打电话想要搭线给岑蓁做造型的团队,可岑蓁没有任何犹豫地选了bella王,毕竟她还是默默无名的小新人时,是bella王在时尚圈拉了她一把。
岑蓁从来都是一个会感恩的人。
礼服那边的品牌方也来了专业团队,九套衣服依次试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期间担心明天衣服太多匆忙来不及拍照,摄影师又提前拍了些照片备用。
这样一天忙下来已经晚上八点,岑蓁累到不想动,连晚餐都是池玉帮她叫到房里吃的。
吃完继续躺了会才有空想起孟梵川,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正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孟闻喏给她发来一条微信:
「嫂子,看我哥,哈哈哈哈哈完全心不在焉!」
照片是偷拍的角度,孟梵川和几个老
太太坐在麻将桌上,手里拿着一张牌,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迟迟没有出牌。
尽管是一张侧面照,岑蓁还是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那种看到就会生理性喜欢的感觉还是会藏不住从眼底泄露。
岑蓁抿了抿唇,直接给孟梵川打过去:“在干嘛?”
孟梵川叹声气,听得出的确有些无聊,“打牌。”
明天就是大婚,母亲庄佳仪这边的亲戚也都汇聚到香港,几个澳门大马过来的老太太住不惯酒店,被庄佳仪接到了家里,明天跟着孟家的车一起去婚礼现场。
香港人爱打麻将是出了名的,喜宴前喜宴后都要打一打,几个老人家难得聚到一起,吃过晚饭就在家里支起了一桌。
起初庄佳仪陪着打了几圈,后来她有事忙暂时离开,三缺一,老太太们就把孟梵川叫过来凑数。
“打赢了吗。”岑蓁在手机那头问。
孟梵川随意丢出一张幺鸡,“输了。”
孟梵川打得心不在焉,但的确也有故意放水的成分,他一个年轻人跟三个老人家争什么争,输点钱给她们开心一下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每次胡了牌,几个姨婆都会高兴地说:
“哎呀,多谢阿川啰!”
“听日要做新郎哥,姨婆提前祝你哋和和美美,百年好合!”
于是每放一次水,就能被几个老太太轮番祝福各种好听的话,孟梵川这钱散得也乐意。
听到他说输钱,再想起刚刚孟闻喏说他心不在焉的话,岑蓁在手机这头抿唇笑,“那就别打了,早点去休息。”
“睡不着。”孟梵川诚实地说。
他今天其实也没闲着,家里来送礼的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游走在各种不得不应付的场面话里,他累了一天,其实应该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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