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完剑,周歆去静室拜见灵鹤真人,得到准允后才跟着沈夫人去了她家。
甫一进院,她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端着药碗自正屋走出,二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对方的脸色瞬间黑过沈夫人的印堂。
原本柔和的神色也瞬间冷淡下来,宛若覆上一层冰霜,语气一如既往地冲,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凌云君来此作甚?”
沈夫人讶异一瞬,“原来道长与四郎君认识?”
沈既白冷言冷语地抢答:“不认识!”
说完,他端着药碗往左一拐,进了正屋左侧的耳室。
奇怪。
这正屋黑气冲天,连沈夫人都被黑气环绕,他进进出出为何没沾染上黑气?
周歆压下心中的疑惑,让沈夫人去准备糯米,朱砂与一碗井水,自行进了正屋。
屋内南北两侧皆有窗,北窗下摆着一方罗汉榻,榻上躺着一名七八岁左右的稚子,面无血色,气丝虚弱。
他的上方悬浮着一团黑气,颇有黑云压城之势!
周歆抬手抓向黑气,气团凝聚不散,触感有如蚕丝,冰凉丝滑。
果然是食气灵。
这东西贯会趁虚而入,专吸伤病之人的精气。
“凌云君怎会来此?”
沈既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周歆反唇相讥:“沈少卿不是不认识朝某么?”
对方静默一瞬,道:“沈某奉劝凌云君莫要打檀奴的主意。否则,休怪沈某不客气。”
“倘若我偏不呢?”周歆回过头看他,挑衅一笑。
“朝南衣!”
他刚喊出口,走到他身后的沈夫人便打了他一下,“好好说话,喊什么!这么凶如何讨得到新妇!”
沈既白:“……”
周歆翻了个白眼。
这人冷心冷肺,不孤寡终身就不错了,还讨新妇?
做梦!
沈夫人端着红木托盘走进来,和蔼地跟她解释:“道长勿怪,四郎君心系檀奴,难免关心则乱。”
“无妨。”
周歆自袖中掏出一张符纸,夹在两指之间,默念咒决,符纸瞬间自燃。
她将符纸塞进盛着井水的陶碗中,端着陶碗坐在榻边,扶起稚子,捏着他的下颌将符水灌了进去。
一碗水下肚,稚子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沈夫人大喜,将托盘放置一边,趴在榻边唤着他的名字:“檀儿,檀儿!”
可转瞬之间,那抹红润尽退,气色再次苍白起来,甚至比之前还白上许多,连唇色都在由暗转淡!
沈夫人的脸色也随之泛白,猛然抓住周歆的手,声音急切地问:“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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