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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了快十一点,大部分时间都是话多的那几l个在说话,陆约基本上不参与他们的插科打
() 诨。
但结账时,陆约却站了起来,他并不像传言中的高高在上,“我请你们吃。”
章洲喝得醉醺醺,“陆老师以什么身份请我们啊?”
“自然是骆京书男朋友。”
骆京书正用筷子戳着一块烤饼,戳了好几l次都没戳中。
陆约这,也太能演了。
结完账后,围着桌子坐了一圈的众人也该散了。
“下学期见!”
“我明天回去要染头发,我要把这玩意儿染成七彩的!”演员的一切都是为了角色准备着,老师不让他们染发。
“骆京书新电影票房大卖!”
“那我浅浅包一场吧。”
初荣握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于祈正往他肩膀上靠呢,他倏忽就站了起来,朝陆约走了过去。
“陆老师,我是骆京书的朋友,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骆京书听见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转过了头,陆约扫了骆京书一眼,“抱歉。”
说是骆京书的朋友也不行啊。
初荣的脸上滑过一抹失落和尴尬。
幸好是晚上,其他人又都喝得醉醺醺的,不然大家如果都看见这一茬,真挺没面子的。
“你加我吧,”骆京书把自己手机拿着递了过去,上面是他的微信名片,“加我也是一样的。”
初荣初出茅庐,奋力想多寻一些机会,也是人之常情。
他有天赋,换一个人,说不定就不会拒绝他了。
可惜他碰上的是陆约,陆约这样的人,可能更喜欢自己去寻,而不喜欢送上门来的。
尴尬和无措被缓解冲淡,初荣感激地看着骆京书,“谢谢。”
骆京书笑着摇摇头。
被冷落的于祈,不满地摔下了筷子,“我走了。”
初荣见状,忙去追。
一下,都走光了。
骆京书啃掉了最后一口蜂蜜烤制的饼,擦完手,才拎着书包站起来,“陆哥,我们也走吧。”
骆京书现在暂住在陆约家里,不过两人要没有共同的行程,基本就是各忙各的,顶多偶尔一个晚上能撞到一起,坐下来吃一顿饭。
上车后,骆京书边系安全带边说道:“陆哥,我明天就回家了。”
陆约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嗯”了一声。
过后,他才道:“走的时候我送你。”
“谢谢,不过不用了,”骆京书看着医院护士发来的视频,骆怡对着镜头在叫书书,说我想你,“我明天要先去看我妈。”
“骆怡老师?”陆约鲜少听骆京书提起她,“我送你过去。”
“我自己过去。”骆京书还是拒绝了,这次拒绝得更快。
陆约没再说话,镜片后的目光凝了几l秒钟,他伸手看似随意地调整了车内镜,镜子一晃,将副驾驶男生的脸收纳进来。
后者表情带着隐隐的抗拒,眼神黯然。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骆京书脸上的抗拒消失,嘟囔,“我难道是小学生吗?”
“对了,陆哥,”骆京书伪作坦然,问出了在心底盘桓多日的问题,“你说你不是很需要我的服务,是不是你并不是很需要有人帮你挡掉桃花,你这是为了以前的事情,那么现在,我还需要继续为你工作吗?”
难怪之前那钱掉得犹如天上的馅饼,不仅美味还量大。
骆京书以为陆约会说需要。
“我考虑考虑。”陆约的语气又开始公事公办起来。
“好……好的。”骆京书回应过后,开始在自己加的各大兼职群剧组群里翻看有没有什么最新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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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没亮多久,窗外日光昏朦,陆约起床上洗手间时,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
他洗了手,走到次卧,被子被铺平,床上已经空了。
骆京书的那只小行李箱也拎走了。
骆京书不在家的时候,陆约来逛过次卧几l回,包括房子里的其他各处,骆京书几l乎没在这里留下太多有关自己的痕迹。
所以走的时候,轻而易举,合上箱子便能走,就像从未来到过。
陆约脸上没有惺忪的睡意,他目光如霜若雪,笼着淡淡的黯然之色。
骆怡最近状态比以前好了一点,护士乐呵呵地说:“昨天还写了日记呢,我拿给你看看。”
母亲状态转好,这让骆京书都忘了自己的电影今天上映。
骆怡举着一只气球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骆京书的脑袋,骆京书蹲在草地上,看着护士送来的日记。
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大不如前,但不影响阅读。
-7.14,我苏星了,我在一座,房子里,只有我,外面,有蓝色的蜻蜓,它们亭在我的chuang台,它们和我说,外面正是夏季,我想出去,想出去,放我出去
想吃槽子糕
书书,妈妈对不起,别管我了,让我死了吧,把我丢到马路上,垃圾池,护城河,不要爱我了,书书……
后面的整篇空白写满了骆京书的名字,越写越乱,最后成了乱七八糟的线条。
骆京书沉默良久,才将日记本合上,“写得挺好的。”他声音有些哑意。
护士低声道:“你也别难过,骆老师现在说话就是这样。”
“没事,”骆京书把日记本递给护士,问道,“我能带她出去走走吗?”
“可以是可以,但有时间限制,中午之前回来,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以给医院打电话,我们去接。”
“出去哪儿啊?”
“电影院。”骆京书牵住骆怡的手,他神态温润,只有眼眶微微发红,“带她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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