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汇演在即,加上学期末除了考试会占用一两节课,其他时间几乎全部闲着,所以骆京书几乎日日都要排练晚上九十点钟。
除了排练,骆京书还要兼顾陆约那边的小组作业。
白天,骆京书吃食堂,晚上和陆约一齐在家开小灶,但大半个月下来,两人还是共同一块变得灰头土脸起来。
“导演人是这样的。”骆京书安慰陆约。
陆约也安慰骆京书,“表演人……”
其实没怎么影响到骆京书的形象,他的脸是百搭款,只是看起来憔悴了些。
“你们汇演的票还有吗?”陆约忽然问道。
骆京书在复习着最后一门功课,他点开手机,“我问一问。”
他问何风雪,何风雪平时比较关注这些事。
对方回答得干脆利落:两个月前就没有了。
国戏期末汇演的票不售出,基本只有校内人士能拿得到,或者凭借认识的人得到票,汇演时间也只持续一个星期。
骆京书看向还在等回答的陆约,遗憾道:“没有了。”
没有就算了。这是陆约的想法。
但他又没来由地默然了会儿,突然接着问:“演员,不都有家属票?”
家属票?
“可,我的家属票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被要走了。”骆京书怔然。他没家属,家属票留着也是留着,票一出来,就被人哄抢走了。
陆约朝后靠去,“被谁要走了?”
骆京书垂下眼,扫不进去书上的字,陆约刚刚看他那一眼探究性太强,他头皮都从前到后地麻了一遍。
气氛有点奇怪。
“给校友了。”
陆约看了骆京书的发旋半天,略一低下头,再抬眼时,他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我想去看看。”
他戴了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敛起侵略性时又变得冷淡漠然了,骆京书又自在了。
“我去找人要。”骆京书翻了一页书,说道。
余票不是没有,骆京书找了何风雪,何风雪问了甘孝柑,甘孝柑直接把自己的票让了一张。
基本都没人留着票,但她的票一张都没给出去,听说陆约要,她才舍了一张出来。
骆京书在排练的时候道谢,她哼了一声,“我根本就不想把票给那些不懂欣赏的人。”
国戏每一届都有不少在入学前就已经有了粉丝量的学生,期末汇演前,许多粉丝会想方设法地弄票到国戏看自己偶像。
所以不少人也会把自己手里的票高价卖出去,甘孝柑之前被一个学长的粉丝扛着炮追着拍,害她直接从学校体育场的观众席上摔着滚了好几圈。
“但是,陆约他那种人,能瞧得上我们这种小学鸡把戏吗?”甘孝柑好奇道,“我可听说了啊,他那人,看着话不多,但是批起人来,那可是连珠带炮的,到时候让他看就看,别张嘴。”
骆京书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等会排练结束,我们要去试戏服了,”甘孝柑忐忑的表情突然转变成了期待和兴奋,“我还从来没看见你穿过女装呢,花金子的衣服都是红色,要不你试试穿红肚兜吧!”
本来还在浅浅笑着的骆京书,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排练吧。”
“哎哎哎,你试试嘛,红肚兜很好看的,到时候你贴个乳贴……”
排练到尾声时,陆约给骆京书发来短信,还不是微信。
[有个麻烦,请你帮忙。]
短信发送成功之后,陆约手指一顿,他几乎是瞬间摁灭了手机,把手机丢向了桌面。
对面咬着笔头盯着剧本的方曦一惊,“干嘛呀陆哥?!”
“说错话了。”陆约撑着额头,略显深沉。
“撤回啊!”这还有什么好摆脸的?
“发的短信。”
陆约说完后,桌子震了震,他倾身把手机拿到手里。
[骆京书:工作吗?那是我应该做的,陆哥客气了。]
方曦几乎要爬到桌子上了,他想看看陆约是给谁发错了短信,又是发错了什么内容。
依陆约的性格,他很难有说错话的时候,而且,就算说错了话,至于这么紧张吗?让他都看出来了。
陆约把椅子朝后倒去,椅背靠在了墙上。
方曦看不见了,“那我不看了。”
骆京书结束排练,和小组成员走在往戏服店去的路上,才顾得上回复陆约的消息。
大约是住在一起久了,相熟了,就算是老板,不秒回,也没那么紧张了。
陆约和他说,他爸妈的干儿子从国外回来了,今晚他们家里人要给这个干儿子接风洗尘,对方想见见自己。
陆约还说,他爸妈这个干儿子,曾经非常狂热地追求过他,恶心的不恶心的手段,都试过一遍。
[骆京书:那我冒昧问一问,他好像很讨厌的样子,为什么你爸妈会认他当干儿子?]
陆约:初中的时候资助过,后来请人算了一命,他能旺我父母事业,所以……
“......”
[陆约:你现在在哪儿?]
骆京书看着只有几步路的戏服店,加快编辑消息的速度:学校里的红玫瑰戏服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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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是北方农村的背景吧?”老板虽然不是国戏学生,可天天跟戏打交道,她听了戏的名字后,热情地在衣架上扒拉。
“这边这边,这些都能穿,你们按着角色自己挑。”老板很快推了两排衣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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