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所有宾客的椅子都使用的是黑金色,椅背上绑着白纱系成的蝴蝶结,既有陆小姑自己的个性,也不失梦幻之色。
骆京书被陆约揽着过去在场零星的几个人打招呼时,面前几个人先是面面相觑,紧跟着才做出反应。
“靠,真谈了啊,我昨晚听陆植那丫头说,还以为她又在满嘴放炮呢。”
“你好,陆重山,我不是陆约亲哥,关系远得很,你跟着叫哥就成。”
“哥。”骆京书浅浅一笑,跟对方伸过来的手轻握了一下。
陆重山明显是这几个人里边的中心人物,他先开口说了话之后,其他几人才跟着开口。
“陆想。”
“陆欣然。”
“陆伽。”
...
骆京书记忆力虽还不错,但一时间出现的陌生人名太多,他也就只记住了一半,腮帮子却是实打实地笑得发酸。
“陆约这小子怪癖多,他要是对你不好,跟哥说,哥帮你收拾他。”陆重山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有些憨厚,可眼神却充满精明感。
陆约回身拿了杯香槟递到骆京书手里,同陆重山说:“哪里的话。”
骆京书不多说话,把自己的人设塑造得温婉内秀。
他朝四周看过去,见着现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能有什么要帮忙的,小姑花钱请了专门的策划和团队,到头来还让我们自己动手,像什么样子?”陆重山说道。
“那我们的作用是什么?”陆伽忍不住问。
“我们去房间里看看小姑,待会堵门,找小姑父要红包。”
骆京书把一口没喝的香槟放下,陆约却没动。
“我们不去。”陆约看见骆京书俨然一副要跟上大部队的架势,“你想去?”
骆京书老实承认,“不是说有红包。”
“......”
婚房只是简单地布置了一下,陆小姑在海城有自己的度假别墅,但距离婚礼现场太远,她认为在车上会弄皱她的裙摆。
婚房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陆约,见他进来,都笑着打招呼,目光看见和他牵着手的人的时候,怔了下。
真把人带来了啊,他们还以为开玩笑的呢。
“难得你屈尊降贵出现在这种场合。”小姑坐在化妆镜前,撩起眼皮。
陆约冷淡道:“抢几个红包玩玩儿。”
“你差上那点儿了?”
往年家族里有谁结婚,陆约在现场生分得像是别家来的,从不跟兄弟姐妹打打闹闹,婚礼后的活动也不参加。
说他像个老年人吧,也不然,他酷爱一些户外运动。没有功课也没有工作,需要找灵感时,经常在一些山里徒步露营。
陆小姑估摸着,是骆京书想来玩儿,陆约才来的。
骆京书在沙发上坐下。
下午两点钟左右
时,门外传来喧哗声,骆京书还在帮着伴娘叠千纸鹤,门忽然重重被关上,陆桀整个人贴在门上,“给钱!”
大家一窝蜂地挤在门口,等骆京书放下红纸鹤站起来,早就没了他的位置。
外头传来委屈的男音,“我总共就带了一百个,剩下的我都放现场了。”
陆桀抱着一堆从门缝里抢到的红包,美滋滋转身挤出来。
陆约坐在沙发扶手上,不咸不淡地看着他。
“哥,你看我做什么?”陆桀不懂。
陆约朝他伸手。
“......”
陆桀心痛万分地抽了五个出来放到陆约手里,陆约没避着他,转手就给了空手而归的骆京书手里。
跟只是图个彩头塞十来块钱的红包不一样,五个红包沉甸甸的。
骆京书的心跳都因此加快了。
骆京书跟陆约的关系是假的,但婚礼现场的气氛又真实,现场不分男士女士,全部身着正装礼服出席,长辈坐在他们专属的前排位置,不跟一群年轻人胡闹。
在位置上坐下后,陆约拍拍骆京书的背,拎着他的外套。
骆京书微怔,“我自己能穿。”
陆约不动声色地回视对方。
男生只得被陆约“伺候”着穿上外套,他低头自己系上扣子。
头顶日光晒得头发都跟着发烫,脸皮更不必说,骆京书眼前闪过刚刚陆约的眼神,不得不说,对方将自己的性格如何用小动作体现的确是把握得相当精准。
台上身着鱼尾婚纱的新娘将手捧花抛至后方,被一个伴郎跳起来抢走了。
“不好意思,我也打算今年结婚了。”
台下笑起来。
陆约跟着气氛拍了两下手掌,看向骆京书,“来的路上,你说你父母没有结婚,你是记在你母亲名下?”
“对,我家三个小孩,都记在骆家。”骆京书不反感类似的问题,他从不为家里的事感到羞愧或者自卑,他是演员,自然更清楚人世间千千万万种人,便有千千万万种人生。
“你兼职养家?”
“我母亲叫骆怡,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骆京书膝盖上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片玫瑰花花瓣,他用手指拂开,接着说道,“她留下了几套房产,变卖抵消她的巨额违约金后,还剩下一些钱足以支撑我们生活,但她后来生了病,为了避免坐吃山空,我才开始兼职。”
“而且,若我初中就开始兼职,其实也没人会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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