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许星辰半夜醒来,手臂伸到了床外,朦胧之际仿佛有一个黑头发白衣服的小人,顺着她的胳膊肘,泥鳅一般地往上爬动,险些吓破她的心肝脾肺。
她急忙开灯,原是幻觉。
为什么要找室友?一来,是害怕房租贵。二来,是害怕形单影只。
姜锦年建议道:“你问一下熟识的女孩子们,有没有人喜欢这个地段,愿意搬过来。你向她们强调,附近交通很方便,停车场租赁也不贵。”
她拎着两个行李箱,摆在地上,往里面装书和笔记本。凡是许星辰能用的,姜锦年都留给她了。这仿佛一次严肃而决绝的告别,许星辰嗷嗷地哭,眼泪止不住哗啦啦往下淌。
姜锦年揽着她的肩膀,给她递纸巾,安慰道:“你有空的话,常来我家做客,周末我们还能出门一起玩。对了,这次春节,我去海岛旅行,总算有空买东西。我给你带了一点礼物……”
许星辰接过包装盒,缓慢地拆开。
盒子里装着一条水晶手链,几件精致的贝壳工艺品,和一艘做工考究的木船模型。那个木船好像别有深意,许星辰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字条,其上写道:祝一帆风顺——好友姜锦年。
她本来已经不哭了。
这下,她又嘤嘤地捧着船。
姜宏义插嘴道:“姐姐,我有礼物吗?”
姜锦年冷漠地回答:“我只给女孩子买了礼物。”
姜宏义仍不死心:“我连一块贝壳都没有吗?”
姜锦年绝了他的念头:“没有。”
姜宏义喃喃自语:“弟弟和妹妹是一个道理,你怎么能重女轻男?”他一屁股坐在许星辰旁边,悲伤的低气压笼罩了整座客厅。姜锦年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转移话题道:“嘿,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她问的是许星辰。
“轮班调休,”许星辰回答,“从明天起,我要连上七天。”
抱着那艘小木船,许星辰心生感慨:人生怎么这样苦。小时候要上学,长大了要上班,而她只想每天放假,宅在家里看小说,打游戏。
姜锦年向她透露:“春节前,我辞职了。最近我有好几个面试……”
姜锦年一时忘记了弟弟还在这里。她弟弟乍一听到消息,愕然道:“为什么要辞职啊?”
“不合适,”姜锦年解释,“不快活,不被赏识。”
弟弟懵懂地问:“下一家公司就能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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