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很讨厌。
不死川实弥的刀停在踟蹰森望月毫无防备的脖颈上方,却迟迟都没有落下。
下不了手,怎么也下不了手。
因为那个人是踟蹰森,是可恶到认识了足足有两年有余才知晓她名字的[踟蹰森望月]。
带着这样说不出的涩味和心酸,他把日轮刀随手一丢,然后去伸手拎着衣领把踟蹰森望月晃醒,猛烈的摇晃中好似用上所有泄愤般的力气。
被陡然从睡梦中暴力晃醒的剑士从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等到那浸润着琥珀色的眸子望向不死川实弥的时候,他捏住踟蹰森衣领的手猛然攥紧,大声向她质问:“你究竟吃了多少个人?你究竟伤害了多少个人!”
“你认识我吗?……我有点难受。”
“这三天里你究竟做过什么事?你杀了多少人?”不死川实弥带着愤怒和布满疤痕的脸与踟蹰森凑得极近,他对于这种答非所问的话置嗤之以鼻,“回答我,你究竟吃掉了多少人?”
这个人一心想要从踟蹰森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踟蹰森却显然没有将他的质问放在心上。她带着倦意向着其他地方轻轻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握住了不死川实弥的手,用冷漠和淡然的语气说道:“我不记得了。”
正是这种与寻常时刻别无二致的傲慢态度,才真正的令人火大。
但是踟蹰森的这句话并非玩笑,她觉得很累,很困,精神很麻木、干枯,长久的梦里漆黑一片,便如同皲裂开来的大地那般干涸。再加上醒来就有人在耳边吵吵嚷嚷,一时间近乎无法思考。
她的脑袋很疼,就像是空空如也的枯木空心竹筒,仿佛有人在耳边吹气就能发出回音似的声响,一脚就能噼里啪啦踩个稀烂。
但是不死川实弥却觉得踟蹰森在装傻,他简直为她拙劣的逃避借口感到可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就算现在不老实交代,你犯下的罪行迟早都会一件一件地被清算——踟蹰森望月,哪怕所有人都选择原谅,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不可理喻。
就像是突然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又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火那样的不可理喻。踟蹰森望着不死川实弥的脸,看着这个白头发青年的嘴一张一合,思维都搅和成了一团不由自主的漩涡。
她的疲惫令她想要继续睡下去,但是不管不顾躺下似乎是件不礼貌的事情;她的主观意愿又不愿意直接沉睡,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否又是梦境中噩梦的延续。
两相争斗之下,踟蹰森听见青年停止了他的发言,下意识想要接上一句,以示自己有在认真侧耳倾听。但是一时间却回忆不起来刚才的内容,只能凭借本能勉强重复落进耳朵的一个词语。
“……踟蹰森望月,”踟蹰森望月说,“请问这是我的名字吗?”
却不想这么简单的一个疑问却激发了青年格外的愤怒,他刷地一下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掀翻,但奇异的是攥出青筋的拳头却依旧没有落下。
旁边同样是白发,化着奇怪妆容的男子恐怕是担心他继续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拦住青年让他远离踟蹰森的身旁,但是这样依旧制止不了不死川实弥目眦欲裂地瞪着踟蹰森。
“你究竟说不说真话?你说啊!”
男子搁在两人之间,将踟蹰森望向青年的视线隔断的时候,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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