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Chapter 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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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轻舟来得稍微晚一些,他还有外交部的公务在身,没办法拿出全部精力放在这次的文化展览上。

今日说来也巧,他刚走到街角,就看到了虞清雨和她那位老公在展览馆前缠缠绵绵依依不舍的样子,看样子感情很好的样子。

刚走进展览馆,他就看到了方才的女主角,虞清雨正站在窗边,表情悠然低头望着楼下行人,显然是还在神游的模样。

“刚刚是你那位豪门总裁?”

听到声音,虞清雨侧过脸去,在这种场合下,她觉得用豪门总裁形容谢柏彦似乎不太合适,抿了抿唇:“蒋老师,是我先生。”

蒋轻舟的视线没收回,跟着她一起低头望着湿泞的街道,说:“还不错,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尤其是他蹲下身帮她擦拭皮鞋的时候,让蒋轻舟恍然想起了许多年轻往事。

“我也觉得还不错。”虞清雨喜欢听别人夸奖谢柏彦。

不是因为他本人取得的那些成绩,而是因为挂上了虞清雨的先生的名号被夸,给她一种莫名的骄傲感。

虞清雨弯唇笑起:“不然怎么会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呢。”

夸起自己来,她也毫不嘴软。

蒋轻舟望她一眼,摇摇头,他的这位学生在某些方面上确实很有信心。

不过说闹归说闹,他还是郑重地问:“你确定还继续这份工作吗?”

虞清雨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当然。”

只是孕前期,身体也没有什么剧烈的孕期反应,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终止她的步子。

“那就行。”蒋轻舟摇摇头,“我还以为今天会看不到你了。”

“怎么会?”虞清雨红唇翘起。

忽地顿住,她又想到了什么:“蒋老师你应该趁我现在还没火起来,赶紧跟我签合同,不然等我的翻译作品上市了,工作时间被排满了,可能你就要被我放鸽子了。”

蒋轻舟忍不住地笑:“你觉得你有这个胆子?”

虽然先决条件,她确实有能力去实现,不过放他鸽子这件事,他确实不相信。

虞清雨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吐了吐舌头:“那还真没有。”

她确实不敢放蒋老师鸽子,且不说他对她的知遇之恩,除此之外还有她热爱的东西,便很难轻易放下。

蒋轻舟阖上窗户,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清雨,你离职的时候说想找自己真正感兴趣的路,那你现在找到了吗?”

又问回了那个问题。

她刚结婚时,到法国时,蒋老师问她的那个问题。

第一次,虞清雨说:“我还得再想想。”

第二次,她有了明确的答案:“找到了。”

大概是因为很多东西在束缚着她,一年前她总觉得一定要抛去那些本身拥有的先决条件,可现在似乎心境早就不同了。

虞清雨拢了拢身上的外衣,淡淡回声:“那个时候觉得

好像一定要做出什么结果(),才算是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可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证明她不光只是靠家庭。

“那现在呢?”

虞清雨:“现在也依然想要做出些什么成绩,但觉得那个所谓的证明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我努力的过程已经是证明了很多。”

她不会再去刻意地追求什么高低或者名次,单纯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理想而努力。

蒋轻舟微微颔首:“清雨,你的努力证明了,还有,你的成绩也已经证明了。”

“虽然我们这种工作,是不该用最高级词语才来发言的。”他笑了笑,“但你确实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临近傍晚,谢柏彦如早上所说,早早来接她下班。

水光在霓虹中闪烁,绵绵细雨中映着两个并肩的人影。

一路上几乎都是虞清雨在说话,谢柏彦偶尔出声应和几句,大半时间都是在认真听她讲话。

许是巴黎生活节奏慢了许多,虞清雨觉得谢柏彦面色松弛轻快了许多。

走进公寓的时候,虞清雨才发现厨房里多了个人。

冰箱上下空间都被填满,谢柏彦还请了阿姨来负责她的一日二餐。

新请来的阿姨与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太太,晚餐马上好了。”

虞清雨愣愣点点头,换了拖鞋,跟着谢柏彦的脚步,走进书房。

她看着他坐在电脑前,也没处理公事,只是整理着书桌上的文件,不时视线转向她。虞清雨笑了笑,凑上前去开玩笑:“不是说你自己来照顾我吗,怎么还请了阿姨?”

谢柏彦长眸微敛,深深吐息:“我确实是来照顾你的,但我也担心照顾不好你。”

先前的年岁,他大半时间都是与工作相伴,其他事宜都被排在工作之后。在遇到虞清雨之后,身边朋友都说他改变了许多,不见往日的工作狂的模样。

可那些改变大概是跟不上他们身份转换的速度的。

除了小心翼翼外,还有担虑忧心,甚至惶恐。

谢柏彦生平第一次对一件事情既期待,又焦虑。

身前的女人,正孕育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新生命,让他没办法不担心。

虞清雨手肘抵在书桌上,托着腮,盈盈浅笑:“你啊,我哪有那么脆弱金贵啊。”

谢柏彦的那份担心让她心绪柔和,可她又见不得他那份隐藏得很深的惶然。

软声撒娇,虞清雨眉眼弯弯:“你不要那么紧张,医生说我状态很好,我很健康,小朋友也很健康。”

她也不是什么只能精心呵护的洋娃娃,一个人独立久了,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

谢柏彦,大概是担心过度了。

“不是金贵,是很珍贵。”

他缓缓摇头,黑眸沉沉,幽邃瞳孔里映照着她的倒影,嗓音徐徐,将那些柔情娓娓道来:“珍贵,所以会担心忧虑。”

“大概是我初为人父的阵痛期吧。”

() 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处变不惊的谢总,也会在小朋友的事情上难得茫然。

关心则乱。

“你怎么……()”虞清雨忽然弯起唇笑,手臂探过来,圈住他的手指,“你怎么傻乎乎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那就希望你珍贵的小朋友,未来不要让我的老公太过辛劳。”

谢柏彦薄唇微勾,慢条斯理地纠正她的用词:“珍贵的不是他,而是你。”

“小鱼,过来。”他反握住她的手指,牵引着转过书桌,抱她在怀里。

虞清雨懒懒地靠进她的怀里,一眼瞥见压在他文件下的宣纸:“你在家做什么呢?”

“练字?”砚台里的墨汁还没干,毛笔停在笔架之上。

还有文件旁已经堆了一沓写过的宣纸,只是透过背面,她也能看到一手行书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她还没见过谢柏彦的书法,往日时间大多被工作占满,除了健身锻炼外,她很少看到另外一面的谢柏彦。

“你都写了些什么?”

虞清雨探身过去看,打开卷好的宣纸,映入眼帘的是——

“心平气和”、“沉心静气”、“安之若素”、“泰然处之”……

心尖一条,眼底划过一丝懵然,然后是缓缓涌上的悸动。

唇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住,眼尾俏生生挑起,几分促狭:“你这是练字还是静心啊?”

谢柏彦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手臂揽过她的细腰,只回了两个字:“都有。”

只是练了字,心也没静。

不过这会儿看到她,倒是静了不少。

下颚虚虚抵在她的发间,低回的声线轻缓:“昨晚没睡好,反反复复都在想我们还没长大的小朋友。”

视线落下她还平坦的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小腹上,只是单单想到那个忽然到来的小朋友,他便怎么也心静不了。

“就这么接受不了他的存在?”虞清雨压下一点笑音,语气倒是如常。

可是说出的句子落在谢柏彦耳中,隐隐有些奇怪。

谢柏彦眸光深了几许,当然不是接受不了,他正欲启唇接受,刚转过脸就看到她一脸狡黠的调笑,心里那抹浓云倏地散了。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低喟一声:“谢太太的理解角度一向很刁钻。”

虞清雨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好吧,那我换一个角度。”

“谢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个小朋友的存在啊。”柔软的发丝在他颈侧缠绕,酥酥麻麻的触感,一路延至心房,“谢柏彦,你可以少操那么一点心,多留给我一点点吗?”

她鼓了鼓唇,语气中漫上几分楚楚可怜的调子:“怎么感觉有了小朋友,现在你满心满眼都是他,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像是控诉。

谢柏彦的眸光在她昳丽明艳的颊面上停了半秒,薄唇溢出温和的声调:“我怎么会不接受呢?”

“小鱼,我很期待他,但只是因为那是你带给

() 我的。”

虞清雨抿嘴低笑,明眸水润闪闪,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耳边就是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声。

指腹也靠在那之上,鼓震的心跳逐渐和她的趋于同频。

“那你就多听听谢太太的话,谢太太让你放宽心。”

“明白了。”他低声回。

沉眸间,谢柏彦重新拿起毛笔,点上未干的墨痕,掀开一页新的宣纸。

长臂一挥,写下五个字。

“听太太的话。”

中法交流展会最后结束的那天,谢柏彦推了一个重要会议,去看虞清雨在台上的演讲。

一身黑色西装套裙,梳起端庄优雅的盘发,她的妆容很浅,但明丽精致的五官侵略性足够强,然而她的演讲并没有被她出挑的容貌遮掩半分。

思路清晰,法语流畅,从丝绸之路,讲到郑和下西洋,再到如此的中法盛世,不自觉就被她带入其中。

谢柏彦不确定这场展会最后会产生什么影响,但之于虞清雨,他很确定她是今晚最闪耀发光的那个主角。

虞清雨结束演讲,扶着后腰,刚走进后台,迎面的是一捧鲜花。

还有在鲜花后清隽英朗的男人。

他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风度翩翩,气质卓然。

莞尔笑起,虞清雨接过那束花,拨弄着那之上的玫瑰,眉间笑意拢起:“怎么还给我送花了?”

“难不成是纪念你家庭煮夫结束的这一天吗?”

“说什么呢?”指尖敲了下她的脑袋,一件外衣覆在她单薄的肩上,还带着属于他的清淡冷香。

谢柏彦嗓音清润,如烟酒般撩人:“恭喜谢太太的工作完美结束。”

“就这样?”虞清雨扬起眉尾,“你难不成夸我就只有这一句?”

只差明说让他多夸几句了。

谢柏彦从善如流,听太太的话:“演讲很出色,介绍得也很到位,如果让我说,是可以称得上教科书级别的演讲,值得放在法语课上反复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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