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湘把烟灰抖进喝完的啤酒瓶,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半闭眼睛看着陶权:“看哭了?”
陶权当即嗤笑出声,“没!!是打哈欠流的眼泪。但也有感动,比拉力身世很悲惨啊,霍老师演的也贼拉好。”
“没有,沾比拉力的光了。”霍湘站起身,“不过呢,还是谢谢你认可的我演技。”
“霍老师以前是留守儿童吗?”陶权突然问道,“就,上次听霍老师说没念过高中……”
“我是孤儿,”霍湘说着把被子抱回自己的床,“陆超没跟你说过吗?我十五六岁就在西湖边卖唱了。”
“没,”陶权说,“那……霍老师也算是从西北走出来的咯?”
“嗯。”霍湘应着,合上笔记本然后将床头柜复位。
两人爬回自己的床,共同注视着墙上的街景倒影,在第八辆超速的跑车一闪而过时,陶权忽然开口说:“我也是孤儿。”
霍湘的眉毛跳了一下,转过头,发现陶权正看着自己。
“这么巧?”霍湘问得很小声。
“是啊。”陶权回答得也很小声。
第九辆车来了,它没有超速,平稳地开了过去。
投在墙上的车影依次从左到右,霍湘说很晚了,快睡吧。
第二天醒来,陶权照旧不见踪影,照旧先于霍湘出现在野合。
往后的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霍湘渐渐适应了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个舍友。
翻过周末后,娟姐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双方已经商量好离婚,林腾要从家里搬出去,娟姐邀请大家前去作客。
不光叫了那天帮忙的,还有野合别的客人,连歌手三驰都收到了邀请。
大家拉了个群,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决定把聚餐的日子定在林腾搬家的那天,要从早坐到晚,届时野合先让陆超顶着,晚点霍湘再回去接班。
像这样去客人家吃饭在野合不是新鲜事,霍湘和陶权当掌柜的那几年都时不时要去客人家里串门,他俩一合计打算充当厨师,食材由其他人准备,带什么来他们就做什么。
出发的那天早上陶权没有搞消失,霍湘起床的时候他正在穿衣服。
霍湘朦胧中看着陶权套裤子,腿还怪长的,有种体育生特有的美感,很久才挪开目光,说:“蛏子送过去了吗?”
“嗯哪,老板说刚送走,估计蛏子比我们早到。”陶权说。
“然后我尤克里里放哪儿了你知道吗?”霍湘揉着脑袋。
“霍老师先去洗脸,我去找找。”
野合聚餐免不了弹唱,尤其是娟姐的场,她能一个人从头唱到尾。
事实证明七年过去娟姐还是老样子,霍湘在厨房煮排骨大锅面的时候就唱上了,心情显然比前阵子好了许多。
客厅已经没有那晚残败的模样,茶几上有个翡翠色的椭圆花瓶,是眼镜今早带来的,而海盗小朋友也收到了新的狗盆,全自动喂粮,不消再担心狗粮被水泡发。
没过多久,林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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