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头一过,身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郁汀的体力透支,踉跄了一步,走到旁边喝水去了。
白原忿忿不平,撂挑子不干了,怀疑地看着乌灼:“你们不会是怕输找的不认识的外援吧,真玩不起。”
之前就没见过这人。
路允不乐意了:“有病没病,当谁都像你这么不要脸?”
郁汀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仰头灌了一大口水,顺手捞起放在地上的手机,打开和乌灼的聊天页面,反手展示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乌灼低下.身,他没去喝水,甚至看不出打了一整场球的炎热的疲惫,伸手替郁汀郁汀把消息往上拉,一眼看不到头,其中还穿插着很多照片。
是上次在航天展览上拍的。
对面沉默了,对面死寂了。
路允也:“……”
他自认和郁汀的关系挺不错的,什么时候兄弟交了个这么好的朋友,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白原咬了咬牙,呵,关系还挺好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郁汀这个书呆子是怎么认识的人,等他也去体院拉一个朋友过来,把路允打的丢盔弃甲,开口叫爹。
但现在输的是自己,白原僵硬地昂着脖子,忍辱负重地对着路允叫了五声爹,很有义气地把队友们的全给替了。
路允得意地接受了,毕竟他只和白原有仇,别人都是附带的,白原叫他爹可比别人舒坦多了。
叫完爹后,对面五个人落荒而逃。
大获全胜后当然是要庆功,路允都逃了今天的补习班,准备请朋友们再战网吧,问:“一起去喝奶茶吗?正好谢谢乌灼。”
郁汀收回手机,看了乌灼一眼:“你们去吧。我和乌灼去玩别的。”
路允“啧”了一声,说:“行,那我们先走了。”
虽然直觉郁汀这个朋友很危险,路允倒也不担心。毕竟刚刚在篮球场上,乌灼给郁汀喂了不知道多少个球。他自认作为郁汀的好朋友,就算有那能力,也不可能做到。
而乌灼就站在离几人不远不近的地方,明明才一起打完篮球,本该成为朋友,却仿佛游离于他们之外。
往外走了几步,路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张嘴,给郁汀发了个条消息,口无遮拦:“你和那个乌灼关系怎么这么好,在球场上就算是亲哥也做不到这么喂球吧,只能是老婆,还是正在追的那种!”
郁汀面无表情地看完消息,把矿泉水瓶扔到路允的后背,回复他:“滚。”
那些人都离开了,球场边只有乌灼和郁汀两个人了。
郁汀坐了下来,日光很晒,之前剧烈运动流汗太多,他眼睛不是很舒服,所以闭上了眼,对一旁的人说:“下次不叫你了。”
乌灼站在郁汀身前。
郁汀闭着眼,睫毛很长,被风吹得微微颤抖,连语调都是软绵绵的。
乌灼看了他一小会儿:“为什么?”
“你不是打的……”郁汀顿了顿,想要尽量描述准确,“不是很舒服。”
乌灼的体力很好,力气很大,运动神经很强,在场所有人都比不过他。如果他愿意,从头到尾可以让别人碰不到一次球。照理来说,乌灼应该会在赛场上如鱼得水。但郁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在接过乌灼传来的球的每个瞬间,他就是觉得,乌灼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他一直在压抑自己。无论原因是什么。
那是一种毫无证据,稍纵即逝的感觉。
良久,就在郁汀不会听到回答时,乌灼说:“有点。不过不想你叫别人爹。”
这个人也会开玩笑吗?
郁汀没忍住笑了,睁开眼:“接下来就是高三,我恐怕没空再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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