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已经见过皇后,也终于知道谢蘅上一次在百善楼为何会请他吃那一顿饭,又为何会问起妹妹的婚事。
并非是侯府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冲着妹妹苏茵来的。
重云此人,苏慎是知道的。
王府侍卫统领,院首之徒,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谢蘅身边两大心腹之一。
若是寻常王府侍卫统领,他自然不可能答应但亲王府谢蘅不一样。
谢蘅对这个心腹太过看重,如今他不仅成了院首义子,还得封三品闲散官,这显然是做了万全准备。
更何况连皇后都开了口,谢蘅今日也亲自登门,最重要的是他问过妹妹的意思。
他也是那时才知妹妹等了那人多年。
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恭恭敬敬送走谢蘅,苏慎又急急折身回府,开始清点嫁妆单子。
重云是王府的人,在嫁妆上得再三慎重,虽比不上王府阔绰,但也不能叫妹妹抬不起头。
而出了王府,重云还有些晕头转向。
谢蘅见他失了魂魄般,便没让他骑马,将他带进了马车,等他回魂。
重云是在踏进苏家大门前才知道今日是来干什么的,又惊又喜自是不必说,好在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心中激动震惊,但在苏慎面前还是表现的很稳重。
可一出了门,人就没了魂。
谢蘅柳襄也都没出声,给了他时间消化,直到将要到王府时,重云才终于开了口:“属下,没做梦吧?”
谢蘅:“……”
“要不要让云麾将军揍你一顿,看是不是在做梦。”
柳襄笑盈盈的活动了下手腕:“好啊,也是许久没动手了。”
重云立刻坐直,飞快摇头。
“不敢劳烦云麾将军。”
虽然真打他不一定吃亏,但他敢真打,他会被打的更惨。
“世子,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冷静下来后,重云眼眶湿润的看着谢蘅道。
谢蘅皱眉:“你敢哭就把你踢下去。”
重云看了眼柳襄,不自然的低下头:“属下没哭,是很感动。”
“行了,多大点事儿,也不知早些同我说,万一人家不等你嫁了人,你哭都没地儿哭。”谢蘅嫌弃的瞪他:“这件事多亏了玄烛,你回头去谢谢他就行。”
重云闷声应下:“是,多谢世子。”
谢蘅似乎生怕他抹泪,赶紧将人赶下马车:“骑你的马去。”
待重云下了马,柳襄才好奇道:“以前没看出来,重云还挺……”
“爱哭是吗?”
谢蘅淡淡道。
“委婉点,那叫感性。”柳襄纠正道。
谢蘅轻笑了声,道:“我身边的人就数他最爱哭。”
那些年他身体一出个什么差池,他还没怎样,重云就先哭上了。
他还得反过来去安慰他。
“玉明澈不爱哭吗?”
谢蘅摇头:“他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哪有功夫哭。”
柳襄看着谢蘅眼底的笑意,也跟着眉眼轻弯。
幸好那些年谢蘅身边有他们陪着,不然,他过的该多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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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襄和谢蘅乔祐年去城门送宋长策。
头一夜,柳襄谢蘅,乔家兄妹都去了柳家给宋长策践行,送别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
,此时有大军在,便也没再多说。
有些话,无需反复多言。
看着大军消失在视线中,乔祐年轻轻一叹,不舍道:“以后,没人陪我不醉不归了。”
柳襄忍不住道:“二表哥带着阿兄喝遍了玉京城,再下去,都得成酒蒙子了。”
乔祐年狡辩:“那不是想着他以后很难喝到玉京的酒了么。”
柳襄:“……”
罢了,不跟他争。
“太阳要出来了,我们回去吧,免得把小娇娇晒黑了。”乔祐年转身大步往回走着。
谢蘅咬咬牙。
“他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
柳襄狠狠点头:“是!”
昨夜听四表妹说二表哥最近疯得很,带着宋长策饮酒听曲不说,上次在护城河放烟花帮人追姑娘他也参与了。
那世子还被人姑娘的兄长追了几条街。
“我记得,他还挂着刑部的职。”谢蘅意有所指道。
柳襄闻弦知雅意,再看前面潇洒肆意的人时,眼里多了几分同情。
她至今还记得当年二表哥在刑部忙的焦头烂额的情景。
而与此同时,边境官道上,有军队朝着东邺的方向极速前进。
马车里,谢澹面色沉着,不知在想什么。
边境几年,人稍微黑了些,也比以前更加坚硬些,面部轮廓更添几分锋利,隐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还没有收到信吗?”
长庚小心翼翼瞥了眼谢澹:“没有。”
果然,只见谢澹脸色更黑了。
自从两月前,就再也没有收到乔四姑娘的书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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