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进行了一通追本溯源,最后发现是马粪侍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户部左侍郎马应诚起的头,接着从户部尚书到楼远钧这位当皇帝的都一致认同这个新任命。
尤其是郗禹这个次辅,批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江从鱼都怀疑要是空悬的位置是户部尚书,郗禹都要把他塞上去了。
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别人举荐你的学生,你不该说“他不行,他还是个孩子”吗!!
还有耿首辅看起来笑眯眯的,实际上肯定还在记仇,毕竟他刚进京那会偶遇耿首辅这个钓鱼佬,还提起了耿首辅年轻时吃臭鱼的糗事!
举目四望,全是要害他的!他只是一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面对这种局面能怎么办,只能收拾收拾走马上任去。
因为知道最后同意这个新任命的绝对是楼远钧,江从鱼哼哼两声,接下来几l日都以忙着适应新岗位为由没去找他。
他也确实很忙,忙着了解户部到底留着多少烂账,期间还去翰林院和国子监抓几l个人过来给自己打下手。
户部尚书是个圆脸老头儿L,整日满脸笑,脾气好得很。只是看着江从鱼盘出来的烂账,他的笑容也不免有些尴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楼远钧上任后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这几l年都尽可能地轻徭薄赋,地方上遇到天灾不仅免除当年的赋税,还得拨款去赈灾。
他们为了应付这些最为紧急的支出只能到处东挪西凑,账面可不就难看得很吗?
好皇帝不好当,好官也不好当。要是能像先皇在位时那样有事没事就先苦一苦百姓,补起窟窿来肯定容易。
这不是咱陛下爱民如子,苦不得百姓吗?
江从鱼听着这老头儿L叫苦哭穷还能隔空拍一拍楼远钧马屁,只觉人家不愧是能当尚书的。
有这种时刻不忘吹捧皇帝的为官自我修养,他不当大官谁当大官?
腹诽归腹诽,江从鱼还是颇为尊敬这位对着空空荡荡的国库好几l年都没辞官跑路的老上司。
冬麦才刚种下不久,春麦还在等着下种,接下来几l个月都不会有税收,还得考虑到各地会不会又有天灾人祸出现,江从鱼知道指望国库现在的存银是很难撑过这两三个季度的,开始在各个衙署来回溜达串门。
节流已经节到不能再节,那就只能开源了。许多事不能光由户部单干,得六部联合起来行事,江从鱼每天这边嘚啵嘚啵,那边嘚啵嘚啵,忙活得很是起劲,还真忘了自家还有位陛下需要投喂。
反而是阿宝知道江从鱼去了户部,每天在文华殿上完课就悄悄溜了过去,说是要跟着江从鱼观政。
阿宝本身就是被他们当做太子来培养的,江从鱼觉得让他提前接触一下六部事务也无妨,便欣然带着阿宝到处讨饭,哦不,到处和人商量富国大计。
户部干的活其实更像是资源调配,而非只需要分配账面上那点儿L钱粮,许多事无须用到钱都能做成,只看户
() 部如何规划而已。
当然,账面上有钱的话,他们户部官员的腰杆子还是能挺得更直的。
许多读书人不爱提钱、不爱讲利益,江从鱼则没那么多避讳,忙活到腊月十五,已初步规划出开春后要着手落实的新计划。
好不容易迎来休沐,江从鱼才算是放松下来。
他本来要回家去睡个好觉,却被李内侍亲自过来请进宫,说是陛下邀他一起用晚膳。
江从鱼这才想起自己好些天没见楼远钧了。
一开始是气楼远钧不知节制以及让他接手户部右侍郎这个烫手位置,后面则是已经全心全意投入到户部事务里头,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个怎么喂都喂不饱的恋人。
江从鱼背脊莫名有些冷,正要找由头不进宫了,却听李内侍叹着气说:“最近陛下吃得少了,夜里也睡不太好……”
一听楼远钧老毛病又犯了,江从鱼哪还记得一闪而逝的跑路念头,马上放下手上正在收尾的事务快步进宫去。
被落下的阿宝忍不住问李内侍:“叔父他真的吃不香睡不好?”
李内侍朝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阿宝:“……”
他就知道是这样!
即便知道他也没办法,谁叫江从鱼就吃这一套。若是他敢在江从鱼面前揭穿这事儿L,接下来几l个月恐怕都要写功课写到再也没机会来见江从鱼了!
事实上江从鱼倒也不是不知道楼远钧经常骗他,只不过楼远钧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前科实在太多了——他要是不上当这人就真敢糟蹋自己!
江从鱼进了宫,只见楼远钧端坐在那里等着他,看起来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但是吧,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对比着来看。此前见面这人哪次不是带着笑的?现在他一副“你来找我做什么”的冷淡模样,可见是真的恼了。
江从鱼只能坐到楼远钧旁边去试探着喊道:“陛下?”
楼远钧看着凑到自己面前来的江从鱼,忍着没有把人拉进怀里亲,边轻按着手上的玉戒边问道:“江侍郎这么忙,还想得起朕来吗?”
一听到楼远钧这称呼,江从鱼就想起自己近几l天过得那叫一个又忙又累,他埋怨道:“还不是你把我安排去户部的?”
朝中的人事任免底下人只有提议权,决定权最终还是在楼远钧手里的。
没楼远钧同意,他一个刚科举完没两年的人能空降户部当一把手吗?
楼远钧一顿。
这事是他做的决定,只不过他本以为江从鱼去了户部,同僚就都比他大上两三轮,又比在翰林院忙碌许多,江从鱼应当不能像在翰林院那样整日闲得呼朋引伴一起玩耍才是。
没想到江从鱼忙是忙了,却没忘记呼朋唤友过去……一起干活。
甚至把阿宝都给捎上了。
那小子整日黏着江从鱼不放,实在碍眼得很。
楼远钧在心里算了一轮账,觉得自己纵有错处,那也是
江从鱼错的多。
楼远钧说道:“朕每日都有关心你在做什么,你这些天有想起过朕吗?”
从以前那些“起居录”来看,在江从鱼高中之前他们一直都只在休沐时相会,平时江从鱼都快快活活地与旁人玩耍。
他忍不住想,若是他当真要求江从鱼从此只和他维持君臣关系,江从鱼是不是乐得逍遥自在?
江从鱼一看楼远钧那神色,就知晓这人又开始在心里瞎编排他了。
他直接搂着楼远钧的脖子亲了上去,用行动表达自己真心实意的想念。
楼远钧还是很好哄的,得了江从鱼主动送上的深吻后就暂且放过了他,还命人去唤阿宝过来一起用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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