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是一位玄学高人。
当然,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在刘队心底,孟园到底去哪了?
局内一位女警员忽然道:“刘队,你说孟园会不会进山里了?”
刘队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女警员说:“经过我们的调查,孟园半个月前从海都辞职,回到老家参加母亲的葬礼。之后就从老家逸都来了华山,我在想她会不会悲痛欲绝做什么傻事?”
现代社会最方便的一点就是,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有迹可循。
购买车票和景区门票需要用到身份证,通过身份证就能查到对方的家庭情况、学历经历、工作职位、乃至于感情关系,任何端倪都无法隐藏。
孟园前半生并无特殊,唯独半个月前突然转变,似乎就是从她的养母逝世开始。
刘队听完女警员的话,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显然,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去景区西北边,孟园消失的地方搜查一下。”
由于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因此警局并未大张旗鼓,几个警员穿着便衣去了园区西北角,发现的确有人穿过护栏走过的痕迹,但已经追踪不到对方了。
搜寻了方圆十里后,没找到尸体,刘队便将人撤
() 了回来。
之后他又去找老道士询问过一次。
老道士早被他们查了个彻底,自然也知晓他的本事。
“你见过孟园,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园?谁?”
“就是那天说你有劫难的女人。”
此言一出,老道士顿时沉默下来。
之前他一直坚称孟园就是盗窃犯同伙,如今刘队问他对孟园的看法,老道士却神情复杂。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什么特别?”刘队稍稍坐直了身子。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孟园绝对独自进了山,但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也许她进山是要犯罪呢?也许是想自杀呢?是以他也不敢放松警惕。
老道士沉吟半晌,似乎是在措辞,而后指了指自己:“在很多人眼里,老道我是个高人。不过我是装的,她是真的。不是那种看起来的高人,是真正的、心有乾坤的高人,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刘队定定注视着老道士,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说谎。
顿了顿,他继续问:“那你觉得,孟园会不会犯罪?或者她会不会自杀?”
“你在说笑呢?老道用我的本事担保,全天下的人犯罪她都不可能犯罪,全天下的人自杀她也不会自杀!”
刘队点头:“行。我们局长说你本事不小,让你将功赎罪,以后就在咱们局里干活,你考虑考虑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老道士在后头喃喃自语:“还真被她给说中了,老道我活了这把年纪,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吃上公家饭了……”
此时此刻,秦岭山脉深处。
被警局关注了几天却对此毫不知情的孟园正拄着登山杖,在崎岖的山地密林中跋涉。
回首望去,还能瞧见远处华山高耸入云的峰头,像是悬在头顶一般巍峨。
记得刚进山那天,她收到徐阳的来信,他发了许多华山顶上的风景照过来,说是与她一起分享,虽然孟园没上山,但也能借此欣赏山上的景色。
那山景确实独好,若有机会定要亲自见识一番。
山路难走,基本没有路,往往走一天也没多远。
林间寂静,这年头基本没人往山里跑,山空而大,唧啾的鸟鸣声阵阵回响,偶尔伴随着猴子吱吱哇哇的叫声,在幽深的山间回荡,能传递到很远。
孟园背着包,为了防蚊虫叮咬,穿了长袖长裤的运动衣,脚上也是一双便于攀爬的轻便运动鞋。
她已经进山好几天,身上带的食物不多,差不多要吃完了,但也并不焦急。
春夏相交的时节,草木催生、生机勃发,山中野果也大都成熟了,有时路过就摘一些放进包里,也能充一充饥。
偶尔遇见野兔、野鸡之类的野物,也可以想办法捉来烤了吃,打一打牙祭。
若是两样都不见,那就去倒塌的朽木底下、腐烂的落叶丛里寻白嫩的菌菇,林间潮湿,菌菇多见,常常走几步能遇上几朵,不怕找不到。
或是摸一摸野鸡野鸭巢,掏几个蛋出来放在火中烤了,也是别样的香。
孟园忘了许多现代生活的常识,但要问如何在山里过活,却已经相当熟练。
她走得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一边走一边感受着周遭的灵气,慢慢朝着灵气浓郁的方向而去。
虽是来寻灵木,但又何尝不是另一番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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