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她眼里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眸子清澈黑亮,笑起来很讨人喜欢。她说,“你只比我大三个月呢,那我能不能不叫你名字啊?你名字这么好听,叫哥哥反而怪怪的。”
“……随你。”
“林见深!”
夏语冰笑眯眯的,又拉长语调叫了声:“林——见深!”
林见深被她的动静闹得静不下心。他好像特别不喜欢城里姑娘卖萌撒娇的那一套,索性将针往锦缎上一插,摘下中指上套着的顶针。他起身,不甚温柔地抢过被子,叠好抱在怀里,冷言冷语地朝夏语冰说:“被子和凉席我给你拿,你带一床毯子上来。”
他伸手抱被子的时候,宽松的黑色唐装被掀起了一个角,露出了紧致的腰线和隐隐可见的腹肌,夏语冰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了。
或许是看得太入神,林见深总算觉察到了,神情不善地整理好衣角,盖住那诱人的腰线。
夏语冰这才将视线从他腰上收回,站起身,欲盖弥彰地说:“那个……”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了她的话语。
林见深眸色一动,放下棉被朝屋外走去。
太阳下山了,屋里没有开灯,有些晦暗。夏语冰一个人待在寂静幽暗的老家中还真有点发慌,也跟着出了门:“哎,你等等我!”
断断续续的鞭炮声还在继续,且由远及近,像是家家户户约定好的那般,你放完鞭炮我接着放。
晚霞散布在暗青色的天空中,山间云雾翻滚,鞭炮声惊起一群白色的鸟儿。夏语冰对这种聒噪的声音实在喜欢不上来,捂着耳朵,不开心地说:“这村里人好端端地放什么鞭炮?空气都污染了。”
林见深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锐利,算不上温和。
夏语冰说:“你看着我干嘛?”
“他们是在为你外婆送行。”林见深淡淡地说。
夏语冰愣了一会儿,忽然有些尴尬和内疚,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她才捏着身边绣球花的花瓣,小心翼翼地问:“内个,我不知道村里有这个习俗。”
夏语冰肤色很白,眼睛大,下颌小巧,长相娇气又讨喜,拿眼睛小心翼翼瞄人的样子有些可怜。林见深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这里有条件的年轻人全都外出打工了,留下来的都是些孤寡老人。每当村里有老人不幸过世,家家户户都会在头七的黄昏放上一串鞭炮,送他落叶归根。”
话音刚落,隔壁二爷爷家响起了一个苍老悲怆的声音,用古朴难辨的曲调高声唱道:“归去喽,林秀英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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