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西奥抓着薇洛的手腕将她一路拽回了原地,便用力关上了门。
“你别这样拉着我,我可以自己走。”
几乎是才刚踉踉跄跄地进门,她就气喘吁吁地抱怨起来,想要甩开他钳在自己腕上的手,结果却被他逼得节节后退,直到整个人都靠在了门板上。
面对他这样的接近,她一阵反感,伸出空余的手便去推他,然后,她的这只手也被他顺势抓住,他将她双手交叉,一并扣在了她的头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样诡异的姿态令她很不自在,她继续试图挣开他的手,却根本动不了他分毫。
真是,他看上去明明也不是特别强壮的人啊,力气怎么能这么大?
她只能皱起眉头质问他:“你干什么?松开!”
阿莱西奥以自身的重量压制住了她:“松开你,让你再跑一次,再闹一出跳海来吓唬我?我是不是该重新把你关起来才能让你稍微安分一些?”
说完也不等薇洛回答,他便已经自顾自改了主意:“算了,那样我舍不得,你已经吃了很多苦,你吃不消的,还是就这样捆住你的双手好不好?”
他声音不大,却因为过近的距离,几乎是完全笼罩了她。
薇洛简直是无法理解他的理直气壮:“我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吗?是你绑架我,把我硬生生逼到这种田地,结果你现在好像是在怪我无理取闹?你都没有一点同情心、没有一点道德吗?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不能算是一个人所以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可不可以稍微讲点道理?”
说到后面,她也觉得自己到了现在都还在说这些实在愚蠢,但该死的词句们就是不可控制地从她口中一个个地冒了出来。
“我确实不像你那么有道德。”他道,“我想要你,小姐,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渴望你,而在这个地球上,我想要就得得到,谁也没法阻止我。如果说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好吧,我可以给你安慰,以后我总会厌倦你,而到了那时,你也可以相信我仍会对你很好,我会送你回家,保证你未来衣食无忧。”
薇洛想也不想便问:“可这个以后又是什么时候呢?如果你就不会厌倦呢?你必须给我准确的时间,我要回家,我不想去法国,更不想去意大利!”
听到这样的问题,阿莱西奥的眼睛里突然间开始浮现了真正的乐趣,薇洛一度以为他可能会嘲笑她这太过于自以为是的揣测。
可他却道:“那样就不像我了,但世事难料,谁能说得准呢?如果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只要你撒撒娇,我再来英国时总会让你陪在我身边的,我也希望那时候你会愿意将我介绍给你的家人。”
而这是薇洛绝不能接受的。
介绍给她的家人?她怕她父亲会直接拿枪把他们都杀了,而且之后估计还会在法庭上得到陪审团的同情。
她的头更疼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甚至是恨你,鄙视你,你觉得天天面对这样的人会有意思吗?”
他忍不住笑了:“就目前来看,我们的相处确实很有意思,甚至惊心动魄,刺激非常,你难道不这样觉得吗?”
薇洛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觉得?
“好了。”他继续道,“你就总是太过在意一些小问题了,非要使自己痛苦,也许我是做错了事,我向你道歉,但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已经发生,无论你心里再如何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了,你怎么就不能学乖一点,接受现实?也许我不出三天就会开始厌烦你呢?”
他继续安抚着她的情绪,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信。
她太独特了,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替代,他不会让她轻易地溜走的。
“我并不是你的。”薇洛反驳道。
“只要你还待在我身边你就是,你承不承认不要紧,反正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薇洛怨恨地盯着他脸上的笑意,可同时,却也显得有些茫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她带着这样的情绪去看着他时,她仍然会觉得他的脸非常有吸引力。
“我不是。”她坚定道,“永远不会是,我太愚蠢了,昨天你的仆人过来跟我说话时我就应该头也不回地跑走。”
“可那样你就会失去你这一生中最珍贵的经历了。”
“不,称之为最可怕的堕落更为合适,你们所有的人都在试图将我带入永恒的黑暗里,带入烈火与硫磺中。”
她永远都是这么可爱。
他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天堂还是地狱,其实全由你的心来界定。”
薇洛躲闪不了,只能冷笑:“我以为你们意大利人几乎都信仰罗马天主教,但你说话的样子却活像是诗文中的撒旦,你难道是还想要告诉我‘心自有它的容身之地,在它自己的世界,能够把地狱变成天堂,把天堂变成地狱’?”
“你不觉得撒旦其实是《失乐园》里最具魅力的一个角色吗?”阿莱西奥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好,不要否认这个,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恨我,也不反感我对你做的事,只是你觉得我是个恶徒,而你是个好女孩,受限于你的那堆教条,你觉得你必须得全身心地反抗我。就尝试着让自己下贱一点,给自己一个爱人与被爱的机会,你会发现你所向往着的天堂其实就在人间。”
阿莱西奥一边说,空余的手也暧昧地顺着她的裙子,一路抚上她紧绷的腰身,紧身胸衣使得她格外曲线玲珑。
他大胆的动作令她微微颤抖起来,所经之地底下的皮肤暖得发烫,他们实在靠得太近了,近到他的热度几乎都能穿透她的衣服,近到仿佛她所吸入的都是他呼出来的气息……
她惊慌地眨着眼睛,睫毛乱闪,却仍要说:“那全都是你的自以为是罢了,并不是事实,你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就是场噩梦,我只觉得痛苦、屈辱。”
天堂?如果他的身边竟可以称之为天堂,那她宁愿选择地狱。
他轻声笑起来:“嗯?真的?”
阿莱西奥的手持续向上,极近的距离令薇洛可以感觉得到他气息中哪怕再细微不过的变化,隐约的危机感使她又开始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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