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臣没有问他为何寻短见,只是抬手指了指吊着输血的血袋说:“你的身体里现在流着我的血,要是还想着死的话,那我的一部分也会跟着你一起死去。”茹宏图哪里听得了这种话,他从来都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怕死更怕钱臣会死。
“钱老大……呜呜呜,对不起……”茹宏图终于压抑不住情感捂着眼睛哭了起来,“是我错了,我太贪心、我卑鄙我无耻,我失忆康复后还接着装下去骗了你……”
“还把、把你给睡了。”前面的话茹宏图都说得清晰,唯独这句小声到跟蚊子叫似的。钱臣刚从茹宏图清醒的巨大欣喜中被他的剖白摆正神色,哪想感情这傻小子竟然以为自己最大的过错居然是把他睡了!难道认为他钱臣是什么封建时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吗?!
“你那么爱李帝如,他骗了你你都给他吃枪子。我算哪根葱……我太害怕了,怕你发现我装失忆也要给我吃枪子。”茹宏图说着说着就缩进被子里,他没法面对钱臣。
被子外钱臣的声音倒是心平气和地传来:“那你为什么要继续装失忆?”隆起的被包动了动,“因为……只有在我失忆的时候你对我才会像……”
“会像仿佛真的喜欢我那样。”即便有被子阻隔了视线,但茹宏图还是紧闭双眼才敢说出这句话。那些他通过装失忆才得到的小小幸福泡影已经支撑得足够久了,自己如果真的喜欢钱臣就不该继续利用钱臣的怜悯和善意。
被子外沉寂半晌,茹宏图也不知道钱臣是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被子里温暖但憋闷的空气让他有隐约窒息感,想听却又不敢听到钱臣接下来会说什么话。蓦地茹宏图感觉到空间被什么压紧了,钱臣搂住那隆起的被包轻声说道。
“你怎么就断定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呢?”
他的语气不重,在茹宏图听来却如同惊雷,整个人都愣住了。钱臣见被子里不动怕茹宏图把自己憋坏赶忙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茹宏图还呆呆地望着他。
“图图,虽然我心中确实气你不告而别也为你担忧……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钱臣宽阔的肩膀终于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捧着茹宏图的一只手贴在自己额头,如同虔诚祷告的信徒。“是我没让你能足够信任我,是我让你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我远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在感情里我也只是一个胆小的人。因为你也亲眼所见的那场背叛所以迟迟不愿再轻易走入一段感情。”
“可茹宏图,你和李帝如是完全不同的,不需要和他比较。他的欺骗是为了攫取我的利益,而你的‘欺骗’不是为了伤害我。”
“我怎么会给一个为了成全我而连固守着回忆的家都可以放弃的人吃枪子呢?况且这个人……”钱臣放下茹宏图的手正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其实很早就放不下了。”
“茹宏图,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怜悯是真心喜欢,像你当初在我最是不堪的时候也肯说喜欢我时那样。无论你是‘土狗’,是在我车上塞过小卡片的混混,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包子铺老板。”
“我都喜欢。”钱臣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他还没对茹宏图说过这么多柔软的情话。不知道以往在他心里自己那强硬的帮派老大形象会不会在此刻变得别扭起来。
茹宏图望着钱臣突然又流泪了。
他爱了这个男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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