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宏图拿着冰袋捂住鼻子点点头,这些他都懂。伏韧也是混了一辈子帮派的,没有其他手段只能在自己可以荫蔽到的地方让茹宏图混口饭吃,但又不让他深入内部核心圈就是不想让他蹚太多浑水,免得步了他老爹的后尘。茹宏图知道伏韧的思量,心里也不仅仅把他当做老大来看,从十五岁丧父到现在过去十年了,他看伏韧的时候更有一种在看老爹的缩影。
“勇哥,有件事还得告诉你,”茹宏图疼得龇着牙说,“钱门那个叫李帝如的人,其实不是第一次来缇花街,他前段时间偷偷来带着两个马来西亚小弟,我跟着他们被发现了但最后也没有什么事,不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很奇怪……可我探查不出什么,你告诉伏老大要提防着点。”
勇哥点点头,站起来:“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养养伤啊。”“欸!”茹宏图目送勇哥越走越远。
多年之后,茹宏图在半夜梦魇时仍会回到这一天。冥冥之中命运的浪潮推动着这条丧犬,让他后来不知是该悔恨还是该庆幸。
第8章
勇哥给他的电话里声音很模糊,他一个硬汉说话中竟然克制不住带着哽咽,让茹宏图快去一个弃用工厂。“对不起……可是现在只有你还能……钱门……伏老大……”呲呲啦啦的电流声将勇哥的话切得破碎,茹宏图立时觉得胆寒,到底是出现了什么状况才让从不把自己算作战斗力的勇哥发出这样的请求?
茹宏图匆忙赶至旧工厂后才意识到一切都已经晚了。四周斗殴的痕迹很多,甚至血迹也触目惊心。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只能悄悄地在工厂里找是否还有振青帮的兄弟,纵使他百般不愿看到有人死伤的情况但还是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那人被塞在通风口的管道里要不是茹宏图发觉头顶有滴血还意识不到管道中居然还有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对方从管道里弄出来,那人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不知遭遇了什么。“兄弟,醒醒。”看打扮应该是振青帮的人,茹宏图急得声音都发抖,他想拍拍对方可是那满身的伤竟让他不知如何下手。“嗬咳咳……”那人陡然咳出血沫,微弱的呼吸才重新变强了些,睁开染血的双眼看了看茹宏图。
“我是‘土狗’,虽然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但振青帮的人都知道我,”茹宏图表明自己身份后连珠炮似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他兄弟呢?伏老大呢?”那人急吸了几口气才断续说:“钱门的,偷袭我们……伏老大……我不知道……但是,危险……”
是钱门的人对他们下了狠手吗?茹宏图不愿相信,钱臣说过他与伏韧没有任何私人恩怨,即使是争夺缇花街地盘的这几年双方帮派有过摩擦但绝不至于到此境地,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你死我活的局面?!
但眼下情况不容得他再花时间细想:“兄弟,你撑着点。我叫人……”茹宏图用沾满血污的手掏出手机,刚点开通讯录却发现——他根本无人可叫。就连勇哥都在求他,那是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
巨大的无助感向茹宏图倾倒而来,可他依旧假装拼命在翻着手机仿佛这样就能给奄奄一息的帮派兄弟些许希望似的。
“别、别费力气了,”那人龇出一个难看的笑,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塞给茹宏图把他往外推:“伏老大,至少还有伏老大……狗……保护伏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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