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我不知道嘛……”
茹宏图叹了口气,趁他们一片混乱拉着宁小妍赶紧走。宁小妍家的五金店看着越来越近了,茹宏图站定:“你自己走过去吧,我怕你妈见了我又骂。”“嗯,”宁小妍拎着包子回首朝他一笑,“拜拜。”
即使是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也不能令宁小妍的美貌蒙尘,不施任何粉黛清清爽爽的,虽然扎两条在现在看来土气的麻花辫,但那仿佛不谙世事的纯真神情能很轻易地惹人爱怜。
宁小妍就比茹宏图小一岁,可举止言语都像个孩子似的。“五金店老宁家女儿生得多漂亮啊,可惜可惜……小时候生病烧傻了。”这是缇花街居民们最常发出的感叹。
茹宏图不觉得她傻。宁小妍偶尔会来帮他卖包子,钱算得可清楚哩,一毛都不少。她只是停留在了从前,他们最稚嫩最无忧无虑的童年。如果可以,茹宏图倒希望自己能变得和她一样,什么烦恼都没有,最多也就是琢磨五毛钱到底是用来买绿豆冰棍还是牛奶冰棍。
“哎呀!妍妍怎么又乱跑出去?!”从五金店里走出来一个拿笤帚的女人的身影,“外面坏人那么多,哪天把你抓走妈都不知道!”她粗豪的嗓门一传来,茹宏图就赶紧躲到路灯照不见的阴影里。直到见了母女二人回到五金店里才转身离开。
茹宏图原路返回,又遇见那群混混,这次他没有绕开而是径直走上去。“狗哥狗哥,来抽烟。”其中为首的那个被叫康哥的殷勤地给茹宏图递上烟,还帮他点好。茹宏图蹲在他们中间抽烟,完美融入其中。
“狗哥,新来的小弟没经过事,不认识您。我罚他去贴小广告了,您别计较啊嘿嘿!”
茹宏图仰头抽烟,从缇花街低矮楼房形成的窄窄缝隙中看两边高耸的写字楼。这景象有些荒诞,振城繁华的商业区里夹着这么条破旧老街,好似华美的衣服上缀一条生锈丑陋的拉链。
“什么狗哥,”茹宏图轻轻嗤笑吐出眼圈,“都是老早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在道上混了。”
“狗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康哥当即跳起来,绘声绘色地给周围几个小弟宣扬茹宏图以前的光辉事迹,什么忠肝义胆、义薄云天,为给他们“钱门”传递消息甚至不惜……茹宏图自己听了都臊得慌,感觉好像在听什么梁山泊一百零八将或是古惑仔的故事,反正绝对不是自己,赶紧叫他打住。
“哪有那么夸张,我以前就是……和刚才那个兄弟一样,经常被派去贴小广告。”茹宏图蹲得腿麻,索性坐在地上。康哥见他没什么跟弟兄们吹牛逼的兴致,遂也坐他旁边。
“狗哥你看看,这也好几年了。缇花街的地征不下来,我们也难做啊。天天蹲在这地方,外头五百米就是灯红酒绿的,这地连个像样的路灯都没有。”康哥跟他诉苦。茹宏图知道他们被派来这时不时骚扰缇花街的居民,上到调戏姑娘下到在别人家门乱贴治疗阳痿的小广告,都是为了把居民们弄走好征地。
缇花街在开发商眼里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地理位置在商业区的繁华处但居民简直比钉子还钉子,仿佛在这条烂街里生了根,给钱也不走。
茹宏图弹了弹烟灰苦笑:“即使我们伏老大不在了,振青帮没有了。缇花街对我、对他们来说一辈子都在这生活的地方,要全部搬离哪儿那么容易。”他说完又掏出手机看看,已经十一点。明早四点钟还得起来做开店准备,就掐灭烟头跟康哥几个道别趿着拖鞋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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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黄包子铺开在缇花巷头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上面是茹宏图的家下面是店铺。因为离外面近很多白领早晨上班的时候会来带点包子豆浆去办公室吃,早晨也是茹宏图最忙的时候。偶尔宁小妍来帮忙会好一些,但对方也可能一觉睡到三竿上。
“老板,要两个茶叶蛋一杯豆浆。”
“哎!老板,我要三个肉包分开装。”
茹宏图在狭小的店里忙得团团转,又是从蒸屉里拿包子,又是从保温桶里拿豆浆。他背对店门在里头忙活,就听见外面的客人发出“啧啧”不耐烦的声音。“等等排队来哈,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茹宏图扭头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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