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元的眼睛像是寒冰,不仅封存自我,还拒人千里。可那副傲慢态度下摆着的又是一颗渴望与旁人接触的心。
所以他到底在短短一百年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化这么大?
柳泽元看着他逐渐失了焦距的双眸,微微低下头去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放开我。”
时卿回过神来,眉头因为思索而紧皱着。柳泽元松开他,将他扶着坐了下来,凑过去笑道:“怎么把我哄好了你倒是又不开心啦?”
“你别笑了,丑死了。”
柳泽元笑容一僵,时卿察觉到异样,语气放轻了些:“我的意思是,你不想笑,就别笑了。”
“像现在一样。”
时卿将他脸抬起,认真道:“你明明就不开心,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笑呢?”
该怎么回答呢。
在魔界的日日夜夜,他习惯用笑容当作伪装自己的利器。他能在处死叛军的时候谈笑自若,亦能在险些命绝之时抚掌大笑。他习惯笑,好像自己生下来就是这般表情。强颜欢笑多了,那笑容里藏着的百般滋味便好似一汪清泉,历经风吹日晒后逐渐干涸,消失在了天地间,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但这些柳泽元并不打算同时卿说。
他只是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好,我不笑了。”
时卿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不笑,心里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柳泽元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脸,轻轻拍了拍时卿的手:“同我去地牢看看,去不去?”
时卿收回思绪,偏过头去哼道:“你求我我就去。”
“那就求求你?”
柳泽元用小指勾上时卿的小指,拉着晃了晃。一阵痒意自手心传来,时卿呼吸一滞,轻咳一声道:“既……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陪你去看看吧。”
“走吧。”
时卿率先下了树,柳泽元见状,跟上了他的身影。正欲抬脚离去之时,却感受到衣袖被拉了拉。
他有些疑惑地往后看了一眼,时卿眼神躲闪,有意无意晃着自己的手。
柳泽元眼眸微转,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又准备迈开步子。
时卿终是沉不住气,又拽了拽他的衣袖。
柳泽元心下暗笑,面上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时卿瞪他,伸出手来,“你说怎么了!”
柳泽元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牵上时卿的手,微微弯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错啦错啦。”
时卿冷哼一声,暗暗攥紧了柳泽元的手。
-
地牢。
两人刚进入口,便感受到了极重的怨气。柳泽元眼神一凛,幻出噬血剑挡住了面前的黑雾,微微往后道:“你先回去,这里怨气太重了,我等会儿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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