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此时陈惟朔内心的想法,也知道他摇摆不定的内心所在纠结什么。
直到男人低哑的尾音落下,程纾忽然想到在爱丁堡上学?的那段时光。
潮湿的雨季弥漫着整座城市,习惯孤独的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其?中一位作者?在接受采访时说的话,让她清晰的记到现在。
「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依然选择离开他们;你?可以每天?想念一个人,但依然为他们不在你?的生命中而感到庆幸。」
当年的她完全沉浸于各种无形的悲恸中,亲情爱情种种。
在爱与不爱中,没?有人能?做出完美的抉择。你?讨厌父母,但你?仍会对他们产生愧疚,去幻想他们或许是爱你?的。你?爱父母,但你?无法承受这些所谓的爱带来?的枷锁。
对于他们这种原生家庭瑕疵的生活,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父母的做法,父母也永远不会换位思考去想你?当时所承受的一切痛苦。
儿时灰蒙蒙的记忆仿若一个人孤独走?在铺满荆棘的道路,没?有尽头。低头望去,只会发现脚下的鲜血为走?过的路铺成一条红毯。
没?有人该劝一个受伤的人去大度原谅始作俑者?,尽管那些所谓的一切都是以为你?好的名?义。
她自己也是。
一路荆棘走?到现在,尽管伤痕累累,但回头再看时,会佩服怀念当时勇敢坚强的自己,也庆幸还好坚持内心走?出了如枷锁般地的大山。
她知道亲人带来?伤痛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和陈惟朔两人,是不幸中的万幸,也是万幸中的不幸。
程纾仰着小脸,泛着氤氲的双眸紧盯着男人垂下的神色,柔声道:“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陪伴的方式也有很?多种,遵循你?内心的想法就好。”
“陈惟朔,不要难过。”
偌大的办公室光线明亮,窗外?倒映的霓虹也在此刻显得光影模糊。
“好。”陈惟朔哑声应着,深邃的眸色紧紧盯着怀中女?孩。喉结滚动,宽大滚烫的手掌抵在女?孩盈盈一握的腰间,稍稍用力便?将她拎起。
这段时间的放纵两人都太过了解对方,感受到变化,卷翘的长睫微颤,她下意识挺着腰背不适地仰着脖颈,灵动双眸充满情愫迷离。
抵在腰后的手掌暗暗用力,陈惟朔声音哑的吓人:“纾纾,吻我。”
程纾撑着胳膊小幅度调整着姿势,白嫩的指尖搭在男人肩上。两人额间相抵,她俯身凑了过去,主动在男人唇角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
春光旖旎,身后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的光影像是无形的薄雾,落在身上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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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程纾过的很?是闲散,所有堆积的项目几乎都在前几天?完成,剩余的时间便?也只剩熬时间等待最后一天?放假解放。
他们组内员工大多都不是本地的,就算是本地的此时也都待不住了,尤其?是晁依灵,从先前抱怨抢不到票到怕赶不上车。程纾也没?什么急事,也知道组内一部分人定了今天?晚上回老家的机票,便?自作主张瞒着主任让他们最后一天?放假。
程纾接到曾可电话的时候她和陈惟朔正在车上商量去哪吃饭,不算静的车内忽然被一道刺耳的铃声打破。
她微张着唇刚想反驳男人刚说的话,视线落在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名?字是。情绪飞快转变,笑?着接听了电话:“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陈惟朔瞧着小姑娘飞快转变的情绪,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像是弥漫着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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