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迟尧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比现在那些常见的刁难更过分,他不是什么心善的活菩萨,所以对于有求于他的人也并不和善。
左尚言脸上僵硬几分,他在渭南可没受过这种委屈,但现在是在临安,迟尧的地盘,他只能忍,缓过神来赔笑道:“迟总愿意折腾我是我的福气。”
“嗡嗡——”
置物台上手机屏幕亮起, 迟尧没再搭理左尚言,提步过去接电话。
“迟先生,人来了,现在在前台,您要来看看吗?”
放下手机,迟尧对左尚言下了逐客令,“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问问你爸,价格能低一个点我们再谈。”
左尚言最烦别人说他不如他爸,但到底忍住脾气,朝迟尧点点头,“价格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的,迟总我们下次见。”
在左尚言身上他似乎看到几年前自己的影子,但又有些不同——
左尚言比他幸运太多。
虽说是放他独自出来谈生意,但总归有父母在背后担着,换句话说就是“出门历练”,哪像他当时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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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又见面了。”
陆鸣循声看去,迟尧正斜倚在墙上朝他招手,嘴角挂着明艳的笑容。
两位前台工作人员齐刷刷转过去半鞠躬:“迟老板下午好。”
虽然看到名片时心中已有预料,但真正听见员工叫迟尧老板,陆鸣还是觉得有几分怪异感。
或许是那天酒吧昏暗灯光下种种暗示太过暧昧,陆鸣觉得迟尧更像是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很难联想到“老板”二字。
现如今,迟尧站在白日灯光下冲他笑,很有分寸感的礼貌微笑,与那晚轻/佻/浪/荡的感觉完全不同,是种脱离稚嫩,金钱阅历堆叠出来的成熟。
迟尧身上戴着护具,飘逸长发尽数扎成高马尾,利落垂在身后,“你是玩反曲弓的吧?”上次晃眼瞧见的护指应该是搭配反曲弓的那种。
陆鸣停顿半秒后点点头,他今日就是为此而来的,学校有射箭场,他们日后训练就在那儿,但他更喜欢在相对私密的空间练习,日常训练避免不了,但周末他可以到学校附近的射箭馆练习。
“那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说完迟尧转身往里走,陆鸣想了想提步跟上。
射箭馆占地很广,有单人训练包间,也有双人或团体训练的稍大场地。
迟尧领人进了弓箭存放处,整整齐齐陈放着各类品牌弓箭,复合弓、反曲弓、传统弓……
“你习惯多少磅的弓片?”
“30的。”聊起弓箭,陆鸣看上去轻松许多,他视线在复合弓那一列展柜扫过。
这里的弓都是质量上乘的品牌,其中不乏六七千、上万的弓品,若有磨损,维修或换新的费用也昂贵,他很怀疑这家店是否能盈利。
迟尧不知对方心中所想,只闻言愣了片刻,面露惊讶,“嚯,十八岁的小孩儿能拉动30磅的弓?”
陆鸣锋利的眉微蹙,他不喜欢迟尧这么叫他,怪怪的,明明他自己也不见得有多大,刚要开口,原本若有似无的清冷玫瑰香浓郁起来。
是迟尧身上的香水味,在那张光滑名片上他也闻到过。
迟尧步子轻巧地走到他身前,两人贴得极近,迟尧比他稍矮半个头,半仰头的模样亲昵像是索吻。
太近了。
心跳蓦地漏掉一拍,陆鸣下意识屏住呼吸,忪怔后想要退到安全社交距离外,迟尧却不知避讳地拉起他左手手腕。
温凉柔软的触感在手心里划过,痒嗖嗖的,他不自觉蜷了蜷指骨,抽出了手。
掌心余温犹存,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陆鸣回神后立刻冷了脸。
压低眉眼觑了迟尧一眼,陆鸣语气不善:“你在做什么?”
这仅仅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两人的关系远远没到能做出这样举动的地步。
陆鸣板着脸时看上去狠厉凶猛,很多同学都因此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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