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况骤然开口打破僵持气氛,提着染血长剑再度冷声道:“这两人,不能杀。”
第164章 黄袍加身
严况话音刚落,登时惹来大批异样眼神。
无论眼下是宫宴亦或宫变,严况的出现都令人感到意外。在场之人认清他身份后无不惊愕,此刻他先杀袁善其后又阻拦三王爷,更是惹人猜测不解。
方才被救下的梁国公这厢稳定了心神,在国公夫人搀扶下不由心中慌张道:“三殿下,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陛下呢?陛下人呢?!”
这名情绪激进的梁国公年近七旬,按辈分却是开国皇帝的五服内堂叔,便也算是三王爷名义上的叔公。此刻由他出头发问最合适,众人情绪也随之渐有安定之势。
“叔公稍歇,并无大事。”三王爷倒只是敷衍了梁国公一句,眼神随即定定落在严况身上问道:“为何不能杀?”
三王爷发问间,袁善其的尸首已被侍卫挪了下去,野心不甘怨恨尽皆消散,只余高台下一方刺目血迹,蜿蜒至台阶下方积成一滩血洼,容青望着那道血痕悠悠叹了口气,面上并无兴奋神色更无半分悲恸,反倒是皇后眼底掠过一丝不忍,却也仅仅只是心有不忍罢了。
“谭氏终究是名正言顺的皇后,纵德行有失,却并未助纣为虐到底。”严况向皇后那方忘了一眼,沉思片刻后不卑不亢道:“殿下最该清楚,皇室动杀恐留暴戾恶名。还是留下性命只废去后位,置于道观静修为上。”
严况提及“道观”二字时,原本神色木然的皇后眼底竟顿生光彩,一旁的容青未曾捕捉到这层情绪,只俯身低声宽慰道:“皇后娘娘别放在心上,他也就是那么说说……”
严况说辞颇有话外之音,三王爷正沉眸思索,一旁的梁国公终究是年岁大了,理不清眼下形式直言道:“三殿下,皇后终究是皇后啊!就算她与袁善其挟子意图谋反,那也要陛下发落……怎能你说杀就杀?”说着,梁国公又指着严况蹙眉不悦道:“这小侍卫又是何人?怎可如此大胆置喙国事?!”
此时有官员凑上来对梁国公解释道:“国公爷,那是镇抚司指挥使严况。”
另一人又道:“但听说他早半年就辞官离京了,只是陛下压着辞呈……”
“什么听说!”另一人打岔道:“就是真的!都推测他是被仇家寻仇杀了,这怎的忽然就冒出来了。”
“严况啊……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一个早离朝堂生死不明的疯子……”
“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啊?”
身侧议论纷纷严况始终不为所动,三王爷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阴鸷,梁国公却被周遭人拱了火,不由大怒道:“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还不退下!陛下究竟在哪里!臣等要见陛下!”
眼看着有梁国公这等辈分高的老臣撑腰,在场之人除却袁善其手下的官员都跟着呼应。眼见台下人群再度陷入躁动,三王爷眯起眼来掩盖眸底杀意,嘴角却笑意淡淡猛地一抬手——
侍卫立即一拥而上,梁国公和呼声最大的几名官员顿时被一同押下!而外围侍卫掌中铁器乍然出鞘,寒光熠熠映照人心不安,众臣与贵族顿时噤声,大多还都维持着镇定与体面,只有少数几人吓得慌了神。
三王爷却并未继续发号施令。他回身挪动,一步一步踏上高台再径直走向大厅正中那专属天子的座椅,见此惊人一幕,台下众人包括梁国公在内都顿觉恍然大悟,梁国公更是愤慨不已道:“杨承胤,你!”
然而就在三王爷走近宝座,众人都以为下一刻他就要坐上龙椅的时候,他却停住了脚步,回身道:“过来吧。”
三王爷这话是对着严况说的,而严况也应声收剑入鞘走向高台。就在众人都一头雾水时,三王爷却忽地笑了起来,从身后暗卫手中接过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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