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之没有选择从沈家出发,而是独自一人端坐在他去年刚进沈家的时候被指定住的那间小屋,四周很安静,只听见远远的地方传来丝竹音乐声和宾客们的谈笑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宁风眠的滤镜足够厚,他甚至感觉自己听到宁风眠和人谈笑的声音。
沈槐之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一次他也没有穿去年的嫁衣更没有盖上喜帕,而是选了和宁风眠款式一模一样的新郎礼服,只是他是的暗红色外袍玄色里衣而宁风眠是的玄色外袍暗红色里衣,他和宁风眠从来都是势均力敌,没有嫁娶,只有二人合为一个家。
一切都和去年不一样了,万幸人如旧。
镜中之人仍然是翩翩公子,只是和去年相比多了一份持重和欣喜,少了那份令人生厌的戾气和乖张。
在这一派平安富贵中,碎片般的回忆不断闪现,犹如翩迁而至的蝴蝶,记忆里冷酷的将军,温暖的四哥还有沉默的陆川,摘花楼的胡闹,歹人的欺辱,梅花疫的绝望,无忧会的恐怖乃至卧听风的静好,沈槐之突然发现这一年里围绕自己发生的大事小事,其实全都有宁风眠陪在自己身边,甚至是自己对爱的认知和欲望的开启也都是在宁风眠身上完成的启蒙,自己早已和他融为一体无法分离了。
而这位在历史上叱咤风云,直到现代依然无法解释他这位人肉GPS战斗机是如何做到在茫茫戈壁上依然可以定位准确,且每次都可以对敌人不费一兵一卒地进行精准打击的大将军居然是自己的爱人,沈槐之低头看看身着婚礼礼服的自己,再想想宁风眠那张俊逸出尘的脸,依然觉得恍然如梦。
忽然间,轻盈的丝竹之音变为欢快的喜乐,落栗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来提醒道: “少爷,吉时到!”
“来了。”
沈槐之站起来,身上的礼服繁复华丽,衬得沈槐之愈发清俊挺拔,从小院到正厅距离不短,而细心的宁风眠也没让沈槐之感到寂寞,他在沿路都设了不少小桌,桌上堆满点心果子,于是这一路都有宾客围在桌前,见到沈槐之便鼓掌祝福,沈槐之并没有感到厌烦和疲惫,所有的祝福他都照单全收,是的,他会和将军白头偕老,是的,他会和将军相敬如宾,是的,他会和将军幸福绵长!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甚至不需要用到虚拟语气,所以沈槐之点头道谢,对所有的好话全都加以肯定。
正厅前的石阶顶端站着新郎,沈槐之站在石阶下抬头望去,宁风眠并没有像梦中那样背对着自己,而是微笑着朝自己伸出手,宁风眠左手上的白玉扳指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碧玉戒指,和沈槐之手上的碧玉戒指是一对,沈槐之撩起衣摆向上走去,望着宁风眠的笑脸也伸出手回握住宁风眠的手。
“叮。”是玉石相撞发出的清音,优美而温柔。
双手交握的那一刹那,音乐声大起,所有的宾客都在疯狂鼓掌起哄叫好,红烛明亮蔷薇娇艳,人间美景。
沈槐之始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穿越到了这么一个遥远的时空里,如果站在更高维度的视角来看,时间并非无法逆转的河流而是一帧一帧可以随意进入的画面,他想他或许就是这样在飞机坠落的高速和震荡中无意间掉入了这个时间的缝隙里,然后遇到了这样一位温柔了自己却惊艳了整个历史的人。
突然有人惊呼: “下雪了!”
沈槐之和宁风眠抬头望去,果然,片片鹅毛大雪悄然落下,如同宇宙深处发出的喟叹,顷刻间便是白茫茫的一大片,沈槐之突然想到,或许自己的穿越也并非巧合,宁风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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