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但是教养这事,您不能怪我。想来外面还有个野儿子要教育也挺花您功夫,所以我只能倾注给我普通人一半的教养,也是正常。我不怪您。”
易父差点气了个仰倒,铁青脸色吓得老管家悄悄躲开。
“不过您现在把野儿子接回来了,虽然人已经二十多,但教育是一辈子的事:得空了您记得提点一下他,别总跟我过不去,那么点小动作也不能让我伤筋动骨。但您也知道,我想让他一败涂地,实在太简单。”
易父:“滚。滚出去!”
易城轻轻一点头算是告别,重新上了离开不到一刻钟的车里。
易城前脚见完父亲,出了园林宅子,后脚就接到了身在国外的手下电话,说他看上的芯片公司被人横插一脚,价格又抬高了一百万美元——前前后后,因为同一个人的干扰,他大概要多花三五千万收购那家小公司。
易城手指敲了敲膝盖,挂了电话,“去城西公司分部,找我的好大哥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他黑沉脸色,心里嘀咕一句小少爷怎么如今气势这么吓人,默默调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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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寒假,学校里没什么人,门口保安也有些松懈,只瞧着叶白钧脸嫩像学生,没看学生证就放行了。
他进去后不久,马路对面咖啡店里一人推门出来,脚掌碾碎烟头火星,微微跛脚两步跑过马路。
门卫把人拦住,对方眯起眼睛笑,递上根烟:“大哥,我来接看我儿子的,喏,刚刚那个就是我儿子,文学系,25级新生,名字叫叶白钧。”
伸手不打笑脸人,保安看他说的有头有尾,点点头也放行了。
叶白钧是走过教学楼时发现有人尾随的。
父母两人先后消失的那几年,总有讨债的人尾随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叶白钧脚步一拐,从体育馆里绕了一圈,偏门出去,走林荫小路回寝室。
他本以为自己把人甩掉了,直到回了寝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还有熟悉的、让他做了多年噩梦的声音。
“钧钧。”
——仿若地狱召唤、恶魔轻吟。
他说,“儿子,好久不见。”
那些被刻意遗忘在时间长河里的记忆陡然鲜明锐利起来,酒气、咒骂、耳光、鲜血。
叶白钧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咽喉,呼吸困难。短暂的一个晃神,再想去锁上寝室门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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