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碰着车顶,每一次晃动都会蹭到。
额发也晃乱了,发丝遮住眼睛,小痣就看不见了。
廖松琴微微坐起,“阿稚,低头。”
有低低的抽噎从慕稚唇间溢出,他忽然向后仰起脖颈,掐在廖松琴小臂的手骤然收拢,狂风摧折的嫩枝似的,要有依托才能喘息。
慕稚发着抖,胡乱摇头,“不……”
“你抓着我,我没法帮你撩头发。”廖松琴轻缓地动了动腰,看着慕稚失神的眼,哑着嗓,“眼泪都把发丝沾湿了。”
他见慕稚只发抖,不说话,也不动,叹息一声。
车子猛地晃动,慕稚向前摔到廖松琴怀里,手指在小臂上留下长长的痕。
廖松琴的唇一点一点从慕稚脸颊上蹭过,吻过小痣,温热的触感一直蔓延到耳后。
他最后看着慕稚汗湿的眉眼,哄,“不哭了。”
慕稚回到屋内时,天边又已隐隐泛白。
太累了,不想动弹。
如果廖松琴在就好了,他会把慕稚弄得清清爽爽的,塞进被子里,再去楼下热一杯牛奶端上来。
现在只能自力更生。
慕稚慢吞吞洗漱完,钻进被窝。
此时廖松琴的消息也发来了,【到家了,晚安。】
慕稚眼皮发沉,半梦半醒着回:【哇安。】
“怎么睡到这么晚?”慕宁坐在客厅,狐疑地探头打量,“你是不是熬夜看剧了?我好像听到点声音。”
已经过了午饭的点,慕稚简单弄了吐司吃,闻言有些心虚,“差不多吧。”
“什么剧啊?”
“……谍战。”
慕宁一愣,“你现在爱看这种了?”
“好看的都喜欢看。”
慕稚怕他再问下去,叼着吐司扑过去,“哥,我下周就要开学了。”
慕宁笑着揉乱他头发,“那林初就可以坐回原位了。”
慕稚叹气,“果然心里只想着林哥。”
“走开,你也跟廖松琴一样瞎起哄。”
到了开学那天,不知道廖松琴提前和慕宁做了什么沟通,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慕家。
慕稚拖着箱子出门时还能听到慕宁的碎碎念:
“我缺席了这么多年,终于能送亲弟上学了,副驾还要坐着弟弟的男朋友……”
廖松琴合上后备箱,闻言没有回副驾,反而钻进后座。
他去牵慕稚的手,话是对着慕宁说的,“那这样大舅子会不会心里舒服一点?”
慕宁勃然大怒,“滚到副驾来!”
廖松琴“啧”了声,开门下车。
一路行驶,逐渐接近学校大门,慕宁忽然看到什么,减缓了车速,“这不是陆隅吗?”
察觉到有车靠近,独自拉着行李箱的陆隅头也不回,避到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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