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松琴看着那串数字,“这些钱都是留给我的?”
“不是。”
“如果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的话,走的也是这个账上的钱。”慕稚算得认真,“并不全是给你用的。”
“……”
廖松琴喟叹,“还好是我。”
慕稚没听清,“嗯?”
“没什么。”
听到慕稚答复那刻,廖松琴承认,他确实卑劣地想要问些什么。
如果是在和别人恋爱……慕稚也会专门辟出一栏恋爱基金吗。
但他又明白毫无必要。
大概在更早的时候,这个账本并不叫恋爱基金,或许是暗恋基金,或许是礼物基金,又或许,它的名字只是叫“廖松琴”。
不会有第二个让慕稚费心记录,认真攒钱的恋慕对象了。
至少,现在的廖松琴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这里面有很多钱。”廖松琴陈述事实。
慕稚点头又摇头,“还好……还差一点。”
里面杂七杂八存着他这三年的奖学金、生活费结余之类的钱,但还不够。
慕稚瞥着廖松琴袖口,他没有带表,来旺里之前廖松琴特地将表放进匣子里,留在了车上。
他希望下一块让廖松琴这么宝贝的表好一点,再好一点,起码要比那块夕稷岛随意磕破的表贵两倍。
“可是这样做以后,你自己的日子就紧巴巴了。”廖松琴摩挲着他的手背。
慕稚不高兴了,“不是说了吗,有你给的创业基金,还有我哥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到底哪里紧巴巴了?”
“你刚刚说要去住民宿。”
“我都说我不住了……”慕稚抓着他衣领猛晃。
廖松琴不受其扰,自顾自说着:
“陆端就是做酒店的,他以前和家里赌气,离家出走,又不敢住自家酒店怕被抓到,辗转换了五六家民宿。”
“然后呢?”
“一周里面有三天在过敏。”廖松琴淡淡道,“当然也有品控良心的民宿,但大部分民宿的床品都消毒不到位,最离谱的那家甚至能在床上摸到沙粒,也不清楚内陆哪儿来的沙子。”
那会儿陆端傻不愣登的,过敏到呼吸不畅了还只知道吃过敏药,如果不是南语把人扛去医院,窒息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能找到。
慕稚哆嗦一下,悄悄坐直了。
廖松琴揽着他,轻拍背脊,“我说这些不是想把民宿全盘否定了,也不是吓唬你。”
“你好像总是会有很多无谓的负罪感。”
看过疮痍,就不能再接受自己的安逸;知道自己拥有很多,就无法再毫无负累地享用。
明明慕稚什么都没做错。
慕稚抿唇,“对我无谓,对他们不是。”
“可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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