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地说,“我还没有看够呢。”
不过也没有再抬起头来。
“我说给你看,”陆舟说,“嗯,夕阳很红,很红很红。”词到用时方恨少,其实词在很多时候都会显得不够用,陆舟写作文时还能引经据典,现在脑海里照样空空如也。
干巴巴说了几句,两个人一起沉默,又一起笑了出来。
柳倾埋在他的肩膀里,声音闷闷的:“你好像在说废话。”
“没办法,”陆舟叹了声气,“你在这里,我想不出来更多的词了。”
大小姐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根本没办法再去思考其他的。
撇去这一个意外,总体而言,这一次泰山行还是愉快的。
转了一大圈,暑假也接近尾声,两个人坐上回到南州的飞机。
柳倾心情愉快地翻看相册,准备挑出最漂亮的照片发到小黑书上,下一秒,他始终没有跳动过的心脏骤然疼痛起来。
非常强烈的、似乎要剥开他骨头的疼痛。
他痛到几乎要从椅子上滑落下去,所幸陆舟及时发现他的异常,连忙把他抱起来:“大小姐?”
“陆舟,”柳倾眼前一片模糊,勉强攥住了他的衣角,“……骨头。”
“什么?”陆舟没有听清楚,将耳朵凑到他唇边,焦急地问,“大小姐,你怎么了?”
这一瞬间,有什么遗忘的东西在疼痛里苏醒,柳倾想起最开始醒来时,栖身的那一具骨架。
他不应该忘记的,可是在陆舟身边的时刻,他又的确完全没有想起它。
“有人动了那具骨头……”
……
柳倾说完那句话就晕了过去,陆舟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焦躁地抱着他等待飞机落地。
好不容易抵达南州,陆舟带着他毫不犹豫去了道观。
情况太突发,他没有办法解决,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少有这种无法解决事情的无力感,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如同一只困兽。
司机老陈看出他的异常,在保证安全的范围里将车速提到最高,飞一般驶向坐落在泣雨山后的无名道观。
到了道观,云鸿似乎对他的到来有所预料,站在广场等着。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云鸿说,“你带我到泣雨山。”
陆舟压抑着情绪问:“大小姐到底怎么了?和泣雨山有什么关系?”
云鸿顿了顿,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着他:“你们俩出去玩了这么大一圈,连亲都没亲过吗?”
陆舟面无表情:“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开玩笑。”
“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们但凡亲个几次,你家大小姐的那些事你也都该知道了。”云鸿唏嘘,“都和你说过了,他是一只死而复生的鬼,他从你身上得到的阳气越多,他的记忆也会跟着恢复。”
“不过,你好像不太想让他恢复记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陆舟分明也不记得,可是他本能做出来的事又都是那么无微不至。
这个男的实在太可怕了。只凭借着本能都能做出这种事,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云鸿往车门挪了挪。
陆舟:“?”
云鸿:“不管怎么说,到泣雨山你就知道了。”
陆舟没有立刻回答,垂眼看着怀里的大小姐,而后低头,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头发:“我不能没有大小姐。”
看似平静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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