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道歉,“谢姑姑指导。”
流雪看她面容真诚不似心怀怨气,松了口气,缓和了神色,没好气说:“下去用膳罢,主?子赏了好些菜,去晚了仔细没有了,这儿?有我服侍。”
小?丫头立马欢天喜地?的应了。
赫连杳杳刚进去偏殿,就见到胡嫔噗通一声朝这边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哀声哭泣:“皇贵妃娘娘,求您救救我父亲,求您救救我父亲,他年事已高,已经没几?年活头了啊!”
一贯骄傲不可一世的胡嫔这一跪,仿佛脊梁也弯下,弓着的腰背矮下无数,悲凉凄惨。
上首许久没有动静,屋内只能听见胡嫔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贵妃的声音从上首轻轻传下来,“胡嫔,你一个月的月例有多?少呢?”
胡嫔抽抽噎噎,不明白皇贵妃的意思,但她回答不出,她哪里?知道自己的月例是?多?少,入宫为?妃若只靠月例过活,怕是?不够的,她一张小?脸挂着泪痕我见犹怜。
皇贵妃微微一笑,为?她解惑:“从前你是?妃位时,每月月例是?五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便是?三百两。”
胡嫔似有所察觉,脸色一变,苦苦哀求,“娘娘。”
“后来你贬为?嫔,每月月例是?十六两白银,一年下来是?二百两。”
皇贵妃在柔软的毯子上缓缓走动,“本宫亦活在这宫里?头,自然知晓这些银子是?不大够的。你素日?里?的衣服首饰皆用的最好,吃食也比得上皇太后了,样样精致,一支簪子上百两,一盘点金几?十两…这些是?五十两银子买不到的。更别提日?常打点宫人,这不把银子花出去哪里?来的忠仆?”
胡嫔已经将额头贴在了地?毯上,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砸。
“没银子用该如何?”皇贵妃仿佛在问胡嫔,又仿佛在自问,“妃嫔母家贴补钱粮,不算什么稀罕事,宫里?头有头有脸的妃子大多?都是?如此,那些家世低微又不得宠的答应常在过的就苦了,每月紧巴巴过着,打点宫人的钱是?没有的,被?奴才骑到头上欺凌的也大有人在。”
“天子妃妾尚且如此,宫外?的平民百姓更不用提,为?了一日?三餐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人活着,似乎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皇贵妃说着,顿了顿,转过身子朝向胡嫔,“胡大人爱女心切,每月都送进宫大把的白银黄金。本宫查往前的账目,你翊坤宫光是?去年一年花销数目将近一亿两白银。”
——“胡大人的银子从哪儿?来的啊?”
嘭的一声,桌子被?拍的震天响,皇贵妃疾斥声几?乎响起:“你以为?皇上查的只是?内务府的贪污吗!”
胡嫔吓得眼泪忘了掉,满脸茫然,她呆愣愣的看着皇贵妃,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啊。”
内务府再怎么贪污,或许都无法支撑胡嫔每年都要花一个亿的数目,所以胡显忠还有一份灰色收入,且数目庞大。
胡嫔认识到这个,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皇贵妃眯起眼眸,捏住胡嫔的下巴。
尖锐的护甲是?纯金打造,锋利冷硬,这个距离近的能让胡嫔看见皇贵妃护甲上镌刻的凤凰,这是?皇后才能戴的,而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一如那晚她在巷中遇到纯贵人,她被?她狼狈罚跪,彼时她也捏着她的下巴好生的威武。
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内务府的鸡蛋一颗多?少钱,你晓得吗?”
皇贵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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