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却终究是他人家事,不好多问,犹豫一下,便连人带被交了过去。
此时那群黑衣人已经被通通制住,被迫跪在地上,同时被押的还有老板娘胡胭脂及店伴跑堂厨子一干人,最前面被上官尧持剑抵着的那人可不正是关中霸刀彭天罡。
这人也算狠茬,前半夜刚掉了耳朵,后半夜便纠集人手来报复,自己不顾伤势亲自上阵。此刻被俘,又被下了一条手臂,血流成河,脸色惨白,却还在表情狰狞的叫嚣:
“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你敢杀我,信不信靖南王府绝不会放过你?!”
阿英心中一提,迅速望向他。
“靖南王府?”玉公子咀嚼着这几个字,表情玩味又冷厉,“狗仗人势的东西。”
说罢轻飘飘瞥了上官尧一眼。
上官尧即刻会意,手中长剑一送,插进彭天罡胸前,彭天罡瞪大双眼,口中鲜血直涌,忽而脑袋一歪,自此咽气。
而后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玉公子其他手下也一同出手,相继了结了这群黑衣人的性命。
变故突如其来,鲜血溅到了胡胭脂桃红襦裙上,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强自镇定的走上前,对玉公子盈盈下拜,挤出一丝凄楚笑容:
“公子明鉴,奴家也是受人所迫,彭天罡在关中权势滔天,奴家不敢得罪,今夜委实情非得已,还望公子能网开一面,奴家感激不尽。”
玉公子不言不语,只面色冷凝的躲开了胡胭脂欲触碰他衣摆的手。
一旁杜衡笑容温和开口道:“老板娘这是说得哪里话?今夜若不是你慇勤相助,那彭天罡如何能带人悄无声息潜入客店,又是如何顷刻间寻得这许多桐油将客店里外泼洒?不惜以身家客店相交,老板娘对这关中霸刀委实是情根深种。”
“又或者老板娘只是见财起意,生了贪心,与那彭天罡一拍即合,企图杀人越货?啧啧啧,往日里这般生意不知做过多少,今夜才能这般熟练吧。”
胡胭脂脸色变了变,只听杜衡继续道:“放心,公子明察秋毫,不会妄下论断,究竟孰是孰非,便请老板娘下去亲自和彭天罡对质吧!”
“我——”
胡胭脂张口欲言,却是全部声音卡在了喉中,低头一看,已见剑尖当胸透出,正中心房。
身后的上官尧毫不留情的将剑拔出,手挽剑花,轻描淡写的抖落剑上血珠。
胡胭脂软身倒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了。
“且慢——”
阿英上前一步,扬声高呼,却无法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北客店一干伙计接连步了他们掌柜的后尘。
杜衡笑着看向她,状若关怀提点:
“阿英姑娘,行走江湖,心慈手软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英只觉他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不愿多言,转身欲走,忽被一道声音唤住:
“留步。”
却是那玉公子向她走了过来。
此时此刻,面前是尸横遍野,鲜血满地,背后是熊熊烈火,滚滚浓烟,他清冷如月的眉目丝毫不为所动。踏泥沼,过污血,仍是信若闲庭,步步生莲,鞋面衣角纤尘不染。
一刹那间,阿英险些以为此地是黄泉彼岸,奈何桥畔,他是那修罗厉鬼,玉面罗刹,自无间地狱走向人间。
“姑娘东去华山?”
“不错,听闻玉公子西行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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