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先回去让奴婢包扎一下伤口吧。”只有清葵一心担忧她的伤,见两人都不说话,兀自开口。
手心的伤处还扎着瓷片的碎末,陆修容低头,才发觉污血甚至染在了衣裙上。
陆修容却突然想起来那求来的平安符,她用完好的手,在怀里艰难摸索。
指尖刚摸到平安符的一角。
“阿时。”月色浮跃,陆锦玉从墙垣下走来,夜风将她的裙摆吹成了一朵花,“我实在担心,我可有给你惹麻烦?”
眉心蹙着,我见犹怜。
“不是让下人带你去休息?这一路劳顿,你身子又弱,还在这里吹什么冷风?”苏时鹤拧着眉,语气不太好。
陆修容却看痴了目光,他的关心此刻才是真心的。比故意在下人面前问她身体可有不适时,真诚的多。
心中的艳羡像是贪婪的小鼠,生怕被发现,陆修容刹那间低下头。
却望见了陆锦玉的脖子上,正用红线挂着一块平安符。
与她此刻手中偷偷捏着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浑身一震,陆修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捏紧手指,她视若珍宝去求的平安符,原来他也在为别人求。可她现在,连问都不敢问一声他们是否在回府前去了白云观。
更遑论是否碰见了她,在流民冲击前是否想起了她。
“姐姐暂居的房间,便让妾身来安排吧。”往前走了一步,陆修容说道。
“不用了。”苏时鹤没有看她,“我自有安排。”
陆锦玉也温温柔柔的笑,“妹妹不用再为我思虑,还是先早些去换了你那身的狼狈吧。”
说完,她便上前挽住了苏时鹤的胳膊,“我晚上向来看不清楚,阿时牵着我去吧。”
身影相偕,他俩真是像极了一对璧人。
苏时鹤却偏了一下头,眼尾在陆修容的方向掠过,不动声色的抽出手,“丫鬟会扶着你。”
“也好。”陆锦玉乖巧点头。
他们一面说笑着远去,谁都没有再看陆修容一眼。
眼前一片空旷,陆修容仿若整颗心都空了空,她仰起头来,月亮一出来,天上哪还能看得到星星。
回到自己的院落,清葵打来温水,小心翼翼的先为她清理伤口。
屋中暖和许多,陆修容感受着手心的刺痛,忽得闭目长舒一口气。
“奴婢可是弄疼姑娘了?”清葵即刻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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