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杭之觉得桑丘像盘点心。
见韦杭之的脸上有转圜的情态,桑丘立刻趁热打铁: “韦将军,咱们也不用带兵包围长安宫,只要你在京畿大营坐镇即可。兵权在咱们手上,那些诸侯王就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韦杭之最终无奈地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殿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陛下醒了!”
韦杭之和桑丘面面相觑,下一秒,两人飞快地跑向游溯的寝殿。
只是寝殿内的状况并不乐观,说着“陛下醒了”的医官没有说,醒来的陛下是这个样子。
桑丘向后跳了一下,避开砸过来的瓷瓶。珠帘之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隔着朦胧的珠帘,桑丘便看到游溯抽出长剑,一下子砍碎了案几。
桑丘: “……”
韦杭之迈过纷飞的木屑,拉住要跑的医官,冷着嗓音问: “这是怎么回事?”
可怜医官一大把年纪还要被揪着领子差点喘不过气,被这样质问,只能捏着鼻子说: “下官也不知晓,但是陛下……”
说到这里,医官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游溯的寝殿里确实没有其他人,医官这才压低了声音说: “陛下这大概是疯病又犯了。”
桑丘和韦杭之的脸色都在瞬间沉了下来。
自从定北王游洄去世后,游溯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有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做一些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事。
最开始还好,但是当游溯攻下临安,杀死季峨山后,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包袱,发疯都快成了家常便饭。
桑丘挥挥手让医官退下: “想想你的妻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医官讷讷称是: “下官从陛下还是个孩子起就跟在陛下身边了,绝对忠贞无二。”
医官小心翼翼地退下,桑丘无奈地和韦杭之对视一眼,只能慢慢走到珠帘前,隔着珠帘唤了一声: “陛下?”
游溯突然间就停下了动作。
桑丘都没想过他一嗓子游溯就能停下来,以至于他一时之间都蒙在了那里。
还不等桑丘继续发问,他便听到游溯的声音: “你是谁?”
桑丘: “???”
等等,陛下这不是在问我吧?
陛下连我都不认识了?
不应该啊。
桑丘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去,就看见珠帘后的游溯仰着头,目光盯着空中的虚无。
桑丘: “……”
还好,陛下看得人不是我。
要不真找个道士吧。
游溯的手颤巍巍地伸到空中,他的手掌穿越了虚无,却又好似在空中握住了什么东西。这个刹那,游溯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堪称梦幻的神情,就好像他看到了什么美妙无比的事情。
桑丘: “……”
惊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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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晞从梦里惊醒。
游溯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轻声问: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白未晞点点头, “我梦见了没见过我的你。”
提起梦里的场景,白未晞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你,吓死我了。”
梦里的游溯分明是在分化后却没有得到omega信息素抚慰,以至于濒临崩溃的样子。白未晞甚至知道,以梦里的游溯那个糟糕的状态,他能再活几天都是问题。
怪不得历史上的北晋太祖死的那样早,白未晞甚至觉得历史上的游溯能活到三十多岁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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